有时候,不回答,也是一种答案。
就在霍循以为他们不会给他这个答案时,霍懈北忽然开口说话了。
“一定会再见的。”霍懈北停顿一瞬,又缓缓开口,说:“霍韫十八岁的时候,我们会再见面的。”
霍韫和他长得一模一样,怎么不算再见呢。
话落的同时,烟雾更浓了些。
隐约中,还裹挟着一阵强劲又不失柔和的风,吹得霍循睁不开眼睛。等他再睁开眼睛时,偌大的山谷里,只剩下他自己。
他遍寻不见另外两人的踪迹,而飘在半空中的那团金黄色的烟雾提醒他刚才经历的一切并非是幻觉。
这团金黄色的烟雾一直在他的头顶盘旋,最后,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团雾气隐入了霍韫的身体里。
从西州回来后,温予就陷入了昏迷。
更确切来说,是昏睡。
但幸运的是,她的身体机能无碍。肚子里的宝宝,也健康的很。可就是醒不过来。
霍懈北又担心又着急,无妄看不过去,每隔一段时间,就在温予的额头点一滴指尖血。
无妄说,因为她来回奔波于两个时空,身体承受不住,所以才会陷入昏睡。
无妄还说,有他的血护着,她们母女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就这样,温予的肚子像气球一样,一天天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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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医院,妇产科。
温予进行完剖腹产手术,平安诞下一女。尽管过程有些波折,但总算是母女平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予曾在九岭山受过几次无妄指尖血的缘故,宝宝一出生,眉心就有一道红色水滴形状的胎记。最重要的是,他总觉得这胎记有点眼熟。
霍懈北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却也没时间去向无妄求证。
婴儿身弱,在保温箱里监控了一个星期才被放出来。
温予一直没有醒。医生也检查不出来什么,她的身体一切正常,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于是,她只好一直挂着点滴维持着生命的体征。
期间,她们母女在医院的一切手续,都是霍懈北在跑。他奔波于病房和婴儿房两处,没几天,整个人都变得憔悴起来,甚至连胡茬都没时间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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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之后,温予悠悠转醒。
她最先看到的,是一旁的婴儿床上,乖巧吃着手指头的小婴儿。她口中还时不时发出咿呀咿呀的奶音。
几乎是同一时间,温予擡手摸向了自己的小腹。
平坦,隐隐有些痛意。
温予终于意识到,躺在婴儿车里的那位是谁。她又一次把目光落在婴儿车上,眼睛里生出几分朦胧的水汽。
她一直看着,试图从那团小人儿身上看出霍无羁的一丝痕迹来。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的门被人打开了。
温予听到动静,转头望去,霍懈北胡子拉碴的站在门口,手上还拿着一个奶瓶。
他去给宝宝冲奶粉了。
这些时日,无论是换尿布,还是喂奶,亦或是哄睡,他都亲力亲为。他甚至已经摸清了她每日哭闹的时间。
“你...醒了?”对上温予的视线,他的嗓音忽然有点发颤。他向前走了两步,又忽然停下来,说了句:“我去叫医生。”
说完,他又大步跑了出去,全然忘记了床头就有呼叫医护人员的电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