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端传来了史密斯因激动而颤抖的声音,“太好了,苏,这简直就是里程碑的突破,这意味着我们彻底摆脱了对单一供体的依赖了。”
“对,而且效果更好。”苏晚接话道,声音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和喜悦。
那端,史密斯也激动万分,他这么多年心血建立了这座实验室,没想到最后竟是苏晚结出了最丰硕的果实,答案一直就在那里,只是他缺少了发现答案的天赋,而苏晚最终找到了。
“我立即整理数据,马上给顾总一个交代。”史密斯迫不及待地说道。
苏晚想到顾砚之刚才离开时那疲惫的样子,那双熬红的眼睛,要是史密斯现在就告诉他,那肯定会打扰他的休息,令他兴奋到失眠。
“博士,算了,你明天再告诉他吧!”苏晚说道。
史密斯也立即明白过来,“对对,他昨晚熬了一个通宵在陪着你,的确很累了,要是我现在告诉他,他肯定要激动得失眠,所以,让他好好休息一晚吧!他也太累了。”
苏晚与史密斯交流了一会儿便挂了电话,享受着家的温暖,她走到儿童室里,看着女儿趴在地毯上,手里正在组装着一组简单的乐高玩具,灯光下,可爱漂亮的样子,令她心头一暖。
也感慨一眨间,那个还在她的怀里伊呀学说的小家伙,已经变得这么独立懂事了。
——
沈婉烟的别墅里,她最两天都有些烦躁,吃不下,睡不好,加上抽血之后,她身体上的疲倦,令她做任何事情都失去了耐心。
沈婉烟烦躁地扔开手中的IPAD,即便她刚才翻看了粉丝们对她高捧的评论,以及各种赞美女神名头的堆筑,却也无法令她开心起来。
她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红酒打开,倒了一杯便仰头喝了下去,喝完之后,她看着酒杯,勾唇嘲弄一声。
没一会儿抽血后的虚弱加上饮酒的晕眩感涌上,她趴在了沙发上。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不适,还有她内心的焦虑在作怪,一种即将失去某种重要筹码的恐慌感。
她仰头看着天花板,突然想到了第一次遇见顾砚之的场景。
十八岁那年,她和母亲住在D国混乱破败的贫民区,狭窄潮湿的出租屋里,发霉的墙壁,醉汉的咒骂和各种孩子的哭闹。
终日不绝。
她的母亲,曾经是国内十八线艺人,那时已经被折磨得失去了光彩。
“没钱,就知道说没钱,没钱当初让我生什么孩子?”母亲挂断父亲电话后,才敢这么骂出声。
她抱着旧琴谱站在门口,看着母亲宣泄对生活的不满,回头看到她,“还学什么破琴,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没公主命却一身公主病,明天就给我去找工作去。”
在母亲要过来撕她的琴谱时,她发狠地抱在怀里,听到母亲哭骂着,“我告诉你,别想这些不切实际的,赶紧找个有钱人嫁了才是正经,你别学你那没良心的死鬼父亲——”
沈婉烟跑出了家门不久,她接到电话,有人要见她。
沈婉烟偷偷地卖过几次血,只为换取一双母亲舍不得给她买的鞋,可没想到她因此,被一家实验室找上,并且开出天价请她定期捐献血液。
她当然不愿意,她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拒绝了史密斯的高额捐赠要求后,她冲出了办公室,却意外撞到了一个人。
在她捂着被撞疼的位置抬头瞬间,她惊呆住了。
她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