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镜子看着旧,但肯定是老物件!”托把笑嘻嘻地伸手就去抓。
“小心点,别摔了!”胜哥提醒道,但也并未阻止。在他们眼里,这面不能照人的铜镜,价值远不如耳室那些闪亮的金银珠宝,但既然是博爷让拿“外面石台上那些玩意儿”,带走总没错。
铜镜被粗鲁地从石台上拿起,随意地塞进了一个装满了辽三彩瓷器的布袋里,和冰冷的瓷器挤在一起。
就在铜镜离开石台的那一瞬间——
异变陡生!
————————
那巨大的青铜狼首椁盖上,那双原本只是幽暗闪烁的暗红色宝石狼眼,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刺目欲裂的血红光芒!如同两盏地狱的血灯被瞬间点亮,猩红的光束瞬间扫过整个主墓室,将所有人的脸都映照得一片狰狞可怖!
几乎在狼眼亮起的同时,前室方向,隐隐传来一阵低沉而急促的嗡鸣!那声音穿透厚重的石壁,带着一种禁锢被打破、怨毒即将喷薄的狂躁感!正是之前前室中禁锢亡灵能量的特殊石柱在发出共鸣!
一股刺骨阴寒、远超之前的冰冷气流猛地从敞开的木棺内喷涌而出!棺内覆盖在阿鲁罕·腾格里身上的玄黑色萨满祭袍无风自动,那些金线银线绣制的星辰、图腾仿佛活了过来,在袍面上微微扭曲流转!那柄压在右手下的陨铁弯刀,刀柄末端镶嵌的幽绿色猫眼石骤然亮起,发出妖异的绿光,刀身发出极其细微却令人心悸的“嗡嗡”震颤声!
那个装着铜镜和瓷器的布袋,突然剧烈地鼓胀、扭动起来!仿佛里面的铜镜拥有了生命,正在疯狂挣扎!布袋表面甚至开始凝结出一层肉眼可见的白色冰霜!拿着布袋的手下吓得怪叫一声,下意识地把袋子扔在了地上!
“砰!”袋子落地,几件精美的辽三彩瓷器摔得粉碎!而那面青铜镜,竟然自行从破碎的布袋和瓷片中滚了出来!它没有倒下,而是诡异地竖立在地面上!覆盖镜面的灰白色氧化层如同沸腾般剧烈波动、翻涌,其下流转的幽光变得前所未有的明亮而混乱,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拼命想要冲破镜面的束缚!
整个主墓室,以巨大的青铜狼首椁为核心,以竖立的诡异铜镜为另一个焦点,形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无形力场!空气变得粘稠,手电光柱都仿佛被扭曲、吞噬。穹顶上的“星辰”矿石光芒变得明灭不定,疯狂闪烁。耳室里正在装财宝的人感到一阵阵眩晕和心悸。
“博…博爷!!”乌老大吓得面无人色,声音都变了调,惊恐地看着那散发着血红光芒的狼眼和地上那面竖立着、镜面沸腾的诡异铜镜,“这…这是怎么回事?!”
博爷脸色剧变,他猛地看向石台——那里空空如也!又看到地上竖立的、异象频生的铜镜,瞬间明白了缘由!一股巨大的恐惧和愤怒涌上心头,他目眦欲裂地吼道:“蠢货!谁让你们动那面镜子的?!那是先祖镇压此地的阵眼!快!快把它放回石台!!”
然而,一切都晚了。那竖立的铜镜镜面,在剧烈沸腾的灰白色物质下,一个模糊、扭曲、充满无尽怨毒的巨大瞳孔虚影,正缓缓凝聚成型,冰冷地“注视”着在场的每一个活人……沉睡的萨满之怒,已被彻底点燃!主墓室,瞬间化作了风暴的中心!
陆九川直接大喊:“你们究竟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