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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导与金赦云用他们听不懂的话沟通着:“还有…多远?”金赦云舔着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地问向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和不信任。
向导只是默默摇头,指着前方连绵的沙丘,用生硬的语调重复:“走…继续走…方向对。”金赦云眼中闪过一丝阴霾,看着妹妹痛苦的样子,拳头紧握。
拖把与乌老大:“老大…我…我真走不动了…水…再给口水吧…”拖把几乎是在哀求,他的状态也很差。“闭嘴!”乌老大喘着粗气,断臂的疼痛让他心烦意乱,“水…就那么点!都…都他妈省着点!再…再啰嗦…老子把你扔这喂狼!”话虽狠,但乌老大自己也虚弱地晃了一下。
方慧也和陆九川慢慢的聊着。方慧紧跟在陆九川身边,时刻注意着他的状态。“感觉怎么样?”她低声问,声音同样干涩。“死不了。”陆九川挤出一个笑容,但脚步明显虚浮,身体有些摇晃。“撑住,陆九川。”方慧的声音带着哽咽,“我们必须走出去。”陆九川点点头,眼神有些涣散,高温和疼痛正在侵蚀他的意志。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挂在胸前的刀柄,冰冷的触感似乎能带来一丝清明。他的包早就破了,如今胸前挂着的是方慧的,刀就压在包的
曾坤与背着博爷的人说:“换…换我来背会儿…”曾坤喘着粗气对另一个背着博爷的同村人说。两人都累得够呛,汗水或者说身体仅存的最后一点体液浸透了破烂的衣服。
金令殊大部分时间都沉默着,紧咬着牙关忍受着腿上的剧痛和脱水的折磨。只有在痛极时,才会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抽泣。金赦云紧紧搂着她的肩膀,眼中满是血丝和心痛,还有对那柄导致这一切的弯刀、以及那个被埋葬的魔神的刻骨恨意。
炎炎烈日高悬于天空,毫不留情地烘烤着这片广袤的大地,仿佛要将一切都化为灰烬。沙砾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白光,让人几乎无法直视。空气也被这酷热扭曲,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脚下的流沙滚烫无比,每迈出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偶尔一阵热风吹过,卷起漫天的沙尘,如同一群凶猛的野兽,狠狠地抽打在人们的脸上,带来一阵刺痛。沙尘还会趁机钻进嘴里,那苦涩的味道让人难以忍受。
放眼望去,视野中只有一片单调的黄色沙丘,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时间在这里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声、痛苦的呻吟声,以及那沙沙作响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沙漠中回荡。
他们就像一群行走在炼狱边缘的孤魂野鬼,劫后余生的庆幸早已被饥渴、伤痛和那无边无际的绝望所吞噬。阳光虽然带来了些许温暖,但在此时此刻,这温暖更像是一把无情的火,加速着他们生命的蒸发。
而向导所指向的东方营地,就如同沙漠尽头的一个幻影,遥不可及,令人心碎。每向前迈出一步,都像是在透支着他们所剩无几的生命力,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永远沉睡在这片荒芜的沙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