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连泽一愣,“你没读过书?”
黎邵邪笑,“读过。”
江连泽点点头,不用启蒙,倒是省了不少事,“你都读过什么书?”
黎邵思索,“《金瓶梅》、《肉蒲团》,还有——”
“你真是!”江连泽出声打断,他耳根红透了,不知是联想到了什么。
“不知羞……”
黎邵垂下脑袋,声音低落,“殿下,我就是一个下人,那些高雅的书我读不懂。”
见江连泽还羞愤着,黎邵扯扯他的袖子,凑到江连泽耳边,“殿下,你就教教我,你是我见过学识最渊博的人,我特别崇拜你……”
江连泽脸上刚下去的热度又泛了上来,耳根红着,“闭嘴,我教你。”
江连泽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在他人生的二十余载,从未有人如此直白又放肆的夸赞他,原来不挑食、睡觉安分、会读书也能被人夸赞。
多年未曾被浇灌的贫瘠土壤,此刻突然冒出了一个名为“骄傲”的绿芽。
江连泽从不觉得自己厉害,学识谋略较那两位皇子差的多,他不敢傲,也没有底气傲,他们就像两座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
倒是如今什么都没了,对事也不再抱期待,才觉得气顺,活的舒服些。
黎邵的出现是个意外,不过,他并不讨厌。
三伏天来的很快,热浪翻滚,连空气都黏得化不开,梨园倒是清凉,各种花草树木种了满园,就是止不住的蝉鸣和蚊虫有些烦人。
天热了,二人甚少出门,倒是给了黎劭缠着江连泽的机会。
虽说是缠,不过江连泽也确实乐在其中。
“你来讲讲‘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江连泽拿着书对着黎邵点了点。
“学习了知识并按时温习、实践,不也很愉快吗?”黎邵回答的很快。
江连泽点点头,“不错。”
话落,黎邵从怀里掏出一幅春宫图递了过去,“我刚学了新东西,我觉得咱们也要按时温习一下。”
江连泽下意识的接过,扫了一眼便又把书卷扔了回去,他脖子红透了,冲黎邵喊道:“滚出去!”
黎邵得逞的笑着,他最喜欢看江连泽恼羞成怒的样子。
“殿下,我今天还没读你写的诗呢!”黎邵道。
江连泽一记眼刀过去,黎邵软了声音,“读完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