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罗多德听着两位天才间的对话,心中对于翁法罗斯真相的看法也越加清晰。
轮回,末日,再创世。
这估计都是来古士所编排的剧目。
“但是为了什么呢?按理讲,翁法罗斯轮回早已不知多少次,它的目标究竟是什么”
“然后是这忆庭和无名客...现在看来,之所以穹和丹恒能够乘坐车厢闯入翁法罗斯,也是得益于这所谓开拓的力量”
“所以从头到尾,他们是被那忆庭的人给盯上了,联系他们也是想凭借开拓的力量,进入翁法罗斯”
这无名客还真是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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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天才你一言,我一语。
快速将周遭一切分析了个遍,找出了当前最紧要的事物,和最具研究价值的项目。
【救出三位困在翁法罗斯里的无名客】
【找出此地封印的绝灭大君,和那残存至今的帝皇权杖】
“都说博识尊不掷骰子,可命运明明三番五次掷出好多个骰子”
“谁能想到,曾导致整个寰宇生灵涂炭的帝皇权杖,居然在这银河的一角仍有漏网之鱼”
“偏偏这台漏网之鱼,又在命运的催使下,变成了孕育【绝灭大君】的摇篮”
黑塔的兴趣被点燃了,身为天才的她已经许久未曾对一件事情产生如此大的好奇心。
残存的帝皇权杖,自称受过博识尊瞥视的陌生智机,一个正在孕育中的绝灭大君,忆庭的谋划和被牵扯进来的无名客。
哎呀,每一个都是十分有趣的课题呢。
“黑塔”
然而,正当黑塔女士沉溺在解题的乐趣中时,一旁的螺丝咕姆却是将目光由天空移向了她。
“无名客是重要的盟友,我恳请你”
“在需要做出抉择的时候,切不可因为个人兴趣,分散了心神”
【蝴蝶已经扇动翅膀,一场风暴正在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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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之前,李白三人还在为天才的到来而高兴。
三人举杯共饮,庆贺又一出悲剧的结束和一出英雄史诗的完结。
可当【帝皇权杖】【孕育绝灭大君】这两个词汇从黑塔口中吐出后。
三人举起的手和笑容,顿时僵在了那里。
见证过寰宇浩劫的东方人,对于帝皇权杖这个东西太熟悉不过了。
“帝皇权杖?可之前,它们不都在那一场自我加冕的过程里崩毁了么”
段成式记得很清楚,当时权杖用来模拟博识尊的思维,来解读那道孤波。
然后就在瞬间,因为无法承载这份力量,导致整个权杖网络都彻底损坏。
“结果在这里,居然有一台幸存的权杖?那会不会在寰宇的其他角落里,也留存了不为人知的权杖?”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啊,该不会稍微平稳的宇宙里,又因为争夺权杖而爆发战争吧”
他回想着当时天幕为展现权杖力量而播放的画面。
仅仅一台权杖,就能在须臾间更改万里之外的星域,和言出法随几乎无二。
而现在...
“这台权杖被来古士获得,并当做了孕育绝灭大君的试验场?”
“他之前说这里封锁着绝灭大君,其实是个幌子,真实情况是如黑塔所讲——为了培育一位令使”
“真是个疯子”
这个真相实在是令段成式感到无比惊骇,他怎么也想不到,翁法罗斯的真相居然是个模样。
搭建起翁法罗斯这不断轮回的世界,让黄金裔们经历无数次世界殒灭,重生,再度殒灭,再度重生。
就是为了收获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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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边的创世涡心。
当两位天才闯入了这试验场,准备出手干预时。
白厄在这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来古士”
如今的创世涡心已经变了一副模样,四周的建筑变得虚幻、透明,就像是记忆残像里被重现出现的事物。
据迷迷所讲,这是因为世界的忆质在逐渐流失。
导致这些建筑物,也逐渐失去了存在的支撑,快要和被遗忘的记忆一样消失。
但换句话讲,这就如同是神话里的创世之始,那世界最为原处的模样。
“不必紧张,白厄阁下,我此行只是为见证创世奇迹”
“已不知多少次,我见证一位又一位英雄抵达创世涡心,在此地为他们开创的史诗写下尾奏”
“噢,那预言是如此精准。正如每一世的演算,均如祂原初设计的那般,在此处终结”
来古士站立在归还火种的灵水盆旁,目光紧凑的注视起白厄前进的每一步,每一个落点。
他就站在那里,像是一个观测者。
要记录下世界覆灭前的每一道时刻。
“来古士,吕枯尔戈斯,荣誉元老,神礼观众...绝对中立的冰冷旁观者”
白厄逐字逐句,低语着来古士的头衔。
“你从未对我们的奔走伸出援手,也未曾展露过半点对于逐火的兴趣,为何偏偏在这时关注起黄金裔的使命”
不知怎么的,白厄从以前开始,就对来古士有些...冷淡?
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明明和这人交集不多,但就下意识想要远离。
现在,他出现在这里,更是奇怪。
“噢,阁下,您似乎误会了什么”
“当那位孤独的剑士告别一切,浸入疯狂之海时,我就在岸边聆听”
“当那伟岸的霸主卸下战甲,一铁骨填平大地的裂隙时,我就在山巅俯瞰”
来古士讲述着两位陌生黄金裔的事迹,其言语中满是喜悦。
“这跨越千载的逐火史诗,我将汝等黄金裔的苦难、决意、分裂、团结尽收眼中”
“看呐,就如你们生而背负神谕的指引,在沐浴来自遥远星辰的视线之后,我同样看见了至深至暗的命运”
舞台已经就位,演员们正在齐声高唱,剧目抵近高潮!
只待钟声响彻,余磬回荡。
那时...
“我将成为史诗最忠诚的读者,将汝等英雄伟业尽收眼底的观众”
来吧,来吧。
为这场踏足末路的史诗奏响尾曲,在又一段英雄传说中,留下只待消却的足迹。
正如那逝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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