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所经过的城邦,都刻下了白发剑士的笑貌。
“去保护应被保护的人吧”
一路上,友人的声音始终在他耳边回响,也为他指引前进的方向。
“承应心愿,履险蹈危,只为行力所能及之事,拯救一切应被拯救的人”,稚嫩的人子将信条铭记,朝着未知的命运坚定向前。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人类将战胜众神,摘得火种,为翁法罗斯带来新生的黎明”——逐火的呼声响彻大地,少年耳边响起了“金织”呼唤。
前进么?耳边的声音响起。
“当然”,他回应道,“平庸之人应当如此,方才能做出不平庸的选择”
“你要知道,逐火乃是不断失却的旅途,在那一切当中,生命也当如尘埃般渺小”
“以世界为师者,方能背负它的命运...如此,你可准备好了”
耳边的声音继续询问
“无妨”,纯白的人子抬起头,将目光看向那座遥远的城邦——“奥赫玛”
“我的性命本就微不足道”,白厄低声呢喃,他决心响应“金织”号召,远赴圣城。
.....
那之后,少年来到了奥赫玛,他决心为了逐火而战。
可面对这年轻的战士,元老们只面露不屑,冷笑间便将他投入军营。
但就在不远的将来,这来历不明的新兵,会在一场战役中大放异彩。
那也是他与生命中的一众旅伴,初次邂逅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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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幕开始了跳转。
来到了第二幕的间隙。
不知多少个日月后。
在那遥远的命运重渊,纯白的救世主与金色的狮子对峙。
在未来的命运中,两个命运相互纠缠的挚友,在此地相遇了。
...
“光历4926年——门关月”
悬锋王子迈德漠斯,率领悬锋孤军兵临奥赫玛城下。
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让族人加入奥赫玛,以求得在末日下生存。
但高傲的狮子心中十分清楚,若是就这么并入,悬锋人势必会低人一等。
于是他向圣城元老提出角斗,来为族人争取权利,而应战者正是白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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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之外。
人们本还沉溺于白厄遭遇的苦难。
他们听着作为旁白的来古士在不断低语,讲述着白厄在离开哀丽秘榭后所经历的一切。
“呵,果然不断什么时候,这群元老都是这般显眼”
“面对前来助力的战士,都未竟验证其本领,就将其撇在一旁”
“恐怕就是看白厄没有什么名气,所以瞧不上他罢!要不就是阳奉阴违,表面上遵从阿格莱雅的召集令,私底下还是歧视这些黄金裔”
李白,这以高度宣泄情绪闻名的诗仙。
他对于白厄的认同,已经到达了一个极致的高度。
白厄的过往和未来,品行与本领等一切,都十分对他的胃口。
而这个先入为主的观感,令李白对于元老院是更加厌恶。
不过,对于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确实也不能委以重任,这一点倒是需要承认。
“唉,这翁法罗斯的命运还真是讨厌,而来古士更是令人烦躁,偏偏要将这种苦难加于白厄等人”
“行力所能及之事,拯救需拯救之人”,李白念着白厄的回答,神情更是感慨不已。
明明自己遭遇了那种悲剧,可依然选择去保护他人。
.....
在李白为白厄鸣不平时。
另一边的稷下学宫内,人们却是发觉了另一处“怪异”所在。
“光历4926年,门关月.....?”
邹衍重复了好几遍天幕中报出的翁法罗斯年月,越是重复他的眉头越是缩紧,眼神里也逐渐浮现出狐疑的神情。
“你们有没有发现...”,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几人。
然而,不等他说完,就被打断。
“当然发现了,这年岁错了,大错特错”,孟子抚着长须,另一只手已经翻起了身旁的竹简。
在找了一会儿,他指着上面的记载念道。
“光历4931年——平衡月”
“纷争之泰坦,天谴之矛,尼卡多利陨落”
“悬锋之王迈德漠斯战胜试炼,新神诞生”
说完,他又拿起另一册竹简,“而两个开拓者进入翁法罗斯的时间,大约是一年前,也就是光历4930年”
“4931,4930?”,这下邹衍也不再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他转头看向天幕中对峙的两人,“来古士说,这是基于白厄的记忆所进行的...额,再创世的过程”
“也就是,这是白厄记忆里的时间”
这种重大事件,两人可不相信白厄会记错。
“假设,来古士并未动什么手脚,一切都是没有篡改过的真实”
“那么错误的,就是我们了”,邹衍拿起竹简,仔细翻阅了起来。
一番对照后,他发现几乎所有的时间线全都错乱了。
迈德漠斯成半神的日子,现在反而变成了他加入奥赫玛的日子。
.....
“这就是螺丝咕姆所讲的时间错乱?”
“可白厄明明和穹他们在一个时间里,为什么对于日子的记忆会出错呢”
“等等...如果说时间没错,那会不会是...”
另一边的段成式也同样发现了这个错误。
只不过,他想到了另一个似乎不太被提起的存在。
“记忆”
“难道是忆者在其中动手脚,导致我们看见的,和真实发生的记忆出现了些许错漏?”
“不对不对”,但说完,他又摇起了头。
“忆者也未曾露过面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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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打打杀杀,很不好。阿雅和*我们*,都不想看见黄金裔们伤害彼此”
门径的圣女打断了这场角斗。
她提议,与其用暴力,不如将各自的信念来一较高下。
“各自拿出一件,自己心中比世界命运更为沉重之物,交由律法泰坦裁定谁的信念更胜一筹”
“嗯...圣女大人是想要借此来称量我们的信念么?”,白厄理会了缇宁话中的含义,十分爽快就应承了下来。
“悬锋人,看来这一次,你最擅长的暴力派不上用场了”
顺带还嘲讽了“只知道动用暴力”的悬锋狮子。
“呵”,迈德漠斯则还以嗤笑,“新兵,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若你就此离开,我承诺放你一条生路”
两个后来的挚友,恐怕也想到两人会是这般不打不相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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