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罗帝国那血腥的皇位争夺,向来以二十五岁为最后时限。
也就是说,他戴沐白,命不久矣!
念及此处,一股灼热的怨毒猛地窜上心头,直冲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朱竹清……那个贱人!
该死!
竟让她早早攀上了高枝,觅得了那等强横的靠山!
这倒也罢了,可恨她竟未捎带自己半分,独自飞上了青云。
沐舟在武魂城硬撼九十八级超级斗罗比比东的消息,虽慑于武魂殿威势,无一家报章胆敢刊载,却在魂师圈子里早已沸反盈天。
一个能以魂王之躯叫板巅峰存在的怪物!
莫说武魂殿如芒在背,便是放眼整个大陆,又有哪方势力敢轻撄其锋?
朱竹清入了澜汐城,得了她庇护,星罗帝国自是投鼠忌器,非但不敢追究,
星罗大帝那老狐狸竟还亲口宣称朱竹清“永远是星罗的一员”,态度端的是翻天覆地。
这一来,他戴沐白的处境便愈发不堪了。
回到星罗城,白眼与唾弃如影随形,更有些不知死活的贵族纨绔,借酒撒疯,当面讥讽他连个女人都拴不住,极尽羞辱之能事。
仿佛知道戴沐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死人”,嘲讽起来毫无顾忌。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戴沐白十指深深插入发间,感觉颅骨都快要被那股绝望的压力挤碎。
他猛地抽出一柄寒光凛冽的白虎匕首,刃锋映出他扭曲的面庞。
难道……就真要在戴维斯那贱种手中饱受折辱,再凄惨死去?
不!与其坐等受辱,不如……不如自行了断,落个干净痛快!
念及此处,他握刀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就在那冰冷的锋刃即将贴上肌肤的刹那,一声阴柔刻薄的嗤笑响起,
“果然是个没根的男人,就这点胆量。”
戴沐白悚然一惊,猛地抬头。
只见阴影处,菊斗罗月关不知何时倚门而立,指尖把玩着一瓣不知名的娇艳花朵,妖冶眉眼间尽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看清来人,戴沐白心头狂跳,哪里还顾得上手中匕首,“噗通”一声双膝重重砸在地面,膝行数步,声音嘶哑而急迫:
“前辈!救我!求前辈救我性命!只要您肯垂怜,戴沐白此生愿效犬马之劳,唯武魂殿马首是瞻!”
那点残存的傲骨,早已在连日的屈辱与死亡的步步紧逼下,淡然无存。
菊斗罗语气冰冷,“我们武魂殿既然承诺了会帮你,又怎么会食言。
毕竟你是星罗大帝的直系血脉,对我们还有一些作用。”
戴沐白眼睛一亮,狂喜不已,“但凭前辈驱使!沐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求前辈明示!”
月关眸光扫过四周,确认无虞,才示意戴沐白带他进入一间幽暗密室,才缓缓说道:
“教皇冕下不日便将加冕称帝,登基大典,自会‘盛情’邀请尔等星罗来客观礼。
届时,我殿会在边境之地,刻意‘弄’出些不大不小的摩擦,摆出一副欲挥师破关、兵戎相见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