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秦淮茹怀着孕呢,需要休息的,所以也怕打扰她,动作都特别轻。
娄晓娥躺在炕上,耳边是书房里面,秦淮茹均匀的呼吸声,她睡的很香。
但是,听到了院里的一丝动静。
黑暗中,娄晓娥睁大眼睛望着房梁,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
这大炕上,高阳的气息若有若无地飘散在空气中,那是混合了烟草淡淡的味道,让她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了门外的一道人影闪过,“主任,他回来了。”身影是骗不了人的。
"要是爸签完最后一份合同...
"娄晓娥咬着下唇想道。
娄振华已经明确表示,处理完津港的产业后,全家就要启程南下。
这个念头像根刺,扎得她胸口发疼。
窗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娄晓娥浑身一颤。
她屏住呼吸,听到院门被轻轻推开又合上的声响。是他回来了!她的手指猛地攥紧被单,指节都泛出青白。
隔壁房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然后是木床轻微的吱呀声。
娄晓娥盯着黑暗中模糊的房门轮廓,感觉自已的心脏快要跳出喉咙。
挣扎了半个小时,直到高阳的呼吸声变得均匀,这是睡着的状态。
娄晓娥这才轻手轻脚地坐起身,丝绸睡衣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吓得她立刻僵住不动。
"我在做什么...
"娄晓娥捂住发烫的脸颊,脑海中闪过母亲教导的闺阁礼仪。
可那些规矩在即将离别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
她深吸一口气,冰凉的手指触到炕沿,木质纹理的触感让她稍稍冷静。
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娄晓娥赤着脚踩在地上,足底传来砖石的凉意。她像只受惊的猫儿,踮着脚尖挪到门前,耳朵贴在门板上。隔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偶尔夹杂着翻身时床褥的摩擦声。
"就...就看一眼...
"她在心里对自已说,颤抖的手指推开一条门缝。
月光斜斜地照在炕上,勾勒出高阳侧卧的轮廓。他的衬衫领口敞开,露出锁骨的一小片肌肤,在月光下泛着瓷器般的光泽。
娄晓娥感觉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门框。
她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一个熟睡的男人,更别说这个让她朝思暮想的人。
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退回房间,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向前迈了一步。
"如果远走香江,这辈子就再也...
"这个念头像野火般烧毁了最后一丝犹豫。
娄晓娥蹑手蹑脚地走到炕边,跪坐在高阳身旁。她的影子笼罩在他的脸上,睫毛在眼睑投下细密的阴影。
她伸出食指,悬在高阳唇边一寸处,迟迟不敢落下。
"我在做什么荒唐事...
"娄晓娥在心里唾弃自已,可手指却像有自已的意志般,轻轻碰触了他的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