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张蕾抹着泪离去,张永年却突然笑了起来。
那模样,着实看懵了杜秋生。
“张叔,你笑啥?”
“以后你和女人吵架,碰上这搞不定的麻烦,千万别试着硬碰硬,稍微演一演,话再说的柔一些,这不就糊弄过去了嘛。”
说到这儿,张永年十分自得。
“这都是你张叔熬了半辈子,积攒下来的经验之谈,你就好好学吧。”
“哎。”
虽说杜秋生点头应了下来。
但他心底,却早摸索出了另一套办法。
女人闹矛盾自然是常有的事。
但越是这时候,却越不能怂,毕竟一步退,步步退,退到最后,哪还有退路可言。
反倒是养精蓄锐那么久的小杜,不在这种时候立功,还要藏到什么时候去。
靠着这一招,杜秋生可谓无往不利,只是不好与外人说而已。
不说各自想法。
餐桌上的两人,也算勉强达成了共识。
只是一天下来,都没有遇过张蕾的杜秋生,到了晚上却犯起了难。
按说清晨发生过那么尴尬的事,晚上理应避嫌。
张蕾的闺房还怎么进?
“要不,去孙大正那儿对付一宿?”
就在杜秋生独自思索之际,他的眼前,却突然出现个人影。
站在房门处的张蕾,唇上染着抹胭脂红,宛如浮柳的肩上,还披着块纱巾,细嫩脖颈处,还戴上了一串珍珠。
仔细看去,就连往日不施粉黛的脸上,也点着些细亮晶片。
见状,杜秋生不由抬头望了望天。
“你在看什么?”
“咱今晚参会?”
“明天啊,你没记吗?”
杜秋生这下算是彻底想不通了。
张蕾现在的模样,说是盛装出席交流会,似乎规格都颇高了些,更不用说这么普通的夜晚。
琢磨半晌,杜秋生才犹豫开口。
“你这是…”
“没什么,就是想好好看一下自己,你是不是要休息了,先进来吧。”
被女孩当众堵住,哪怕杜秋生还有别的想法,也得优先照顾张蕾的情绪。
从后者让出的缝隙中穿过时,他还闻到了一阵幽香。
那味道不属于香膏,更不像洗发皂的味道,反倒近似人体自然的香气。
至于到底是什么,或许离得更近些才有答案。
饶是杜秋生见识过女人香,此刻也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盛夏时节,夜雨频繁。
张蕾还未关门,屋外便跌起了雨滴。
打在瓦片,又在地上摔碎的水滴,顿时引去了她的目光。
许是张蕾正处在多愁善感的年纪,早上又经历了那一出。
看着屋外骤雨,她的话语中,也夹杂上了少许委屈。
“秋生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
“没有啊。”
“你不要骗我了,那天吃饭,你和爸肯定觉得我听不懂,才藏头藏尾的聊着,其实我都明白。”
一时间,杜秋生也有些麻爪。
他和张永年闲谈时,确实抱着这个想法,甚至聊到兴头上,关于两家家事的话题,还多谈了几句。
这下麻烦了。
张蕾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
她看了会儿雨,便关起屋门,悄然点起了香。
此刻唯一的声音,只有窗外暴雨,屋内却静的可怕。
直到张蕾甩手灭去火苗,这才继续道。
“我只想问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