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我先去做事。”
“滚吧。”
管家一走,毕轩才察觉,右手一阵痛楚。
低头看去,许是刚才掀翻餐桌,划破了手掌,此刻尺侧正淌着鲜血。
刺目的红,不住划下,可毕轩却只是冷着脸,死死盯着空处。
“那有什么?”
“我在想,咱是不是该和老爷子一样,也种点什么?”
“不行!”
张蕾径直拒绝了,杜秋生的想法。
“我爸种完那盆芭蕉,人就魔怔了,芭蕉叶黄了,他就说自己和那叶子一样,也快不行了。”
“那绿了呢?”
“绿了就伺候着呗,说明他养得好。”
嚯,合着还是唯物辩证。
坏的灵,好的就什么都不是。
老爷子那时候,已经知道自己,还剩下多少日子了,心里悲观,也是没法子的事。
提及父亲,张蕾忍不住,依偎在了杜秋生怀中。
“你说,他当初要是不想那么多,能不能多活些日子?”
“大概是能的吧。”
哪怕杜秋生医术极佳,也无法准确判断出,张永年那时的情况。
毕竟顶着一具空壳,哪怕用尽补药,也只是徒劳而已。
以他那时的情况,能多活一天,都算赚到了,更何谈多活少活。
这句话,令张蕾稍稍有些不满。
轻轻锤了杜秋生一拳,她开口道。
“你不是神医吗?”
“神医也不是万能的,我要真有那么神,兴许就能救下张叔了。”
“他走之前,一直暗示,想看到咱们的事落定,可惜最后也没看到。”
听到这话,杜秋生心中难免有些感慨。
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稍稍安抚一下,张蕾的情绪。
将后者揽进怀中,他开口道。
“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祭拜张叔。”
“到了那时候,你也该改口了吧?”
“嗯。”
安宁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杜秋生也在期待着变化。
只是这份变化,比他预想中,来的快了些。
“秋生,有消息了!”
“哪边的?”
“毕家,他们在疯狂阻击孙经理,凡事孙大正接触过的行当,毕家都加价了。”
想了想,杜秋生出言道。
“消息准确吗?”
“准,我就怕有人收了黑钱,找了很多家,和咱们有来往的商家,他们的人,都说了这个消息。”
“怎么个疯狂法?”
杜秋生想不通。
以毕轩的性子,至多威胁众人,难不成动手了?
可张蕾的话语,却比他想的更严重。
“毕轩说,要把今年的利润,给各家多分一成,他也不怕,毕家收支出问题。”
“以毕家的财力,哪怕暂时亏空一段时间,应该也能撑住。”
“这倒是,但现在年景本来就不好,各家的生意,也都在硬撑着,他把各家胃口养刁了,以后怎么办?”
摇了摇头,杜秋生开口道。
“要是能打掉孙大正,以后的临岸省,还是毕家的一言堂,利润的事,能增自然也能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