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对上了。
司染深吸一口气，已经万分确定上辈子她死的时候就是裴聿帮她收的尸。
她的墓碑前每天都有人过来打扫，相对于其他生灰的墓园，她的墓碑显得有些一尘不染。
只是当鬼的那几年，她的墓碑面前从来没有人出现探望过。
裴聿很早很早就喜欢她了。
司染想到这里，目光重新落到裴聿身上，黑柔的眼睛从上到下又重新仔仔细细得打量了裴聿一遍。
裴聿紧张到手脚发颤，喉咙干涩但不知道该怎么咽口水。
“你想跟我结婚？”
裴聿一听，下意识点了点头：“嗯嗯，我想……”
“这恐怕不太行。”
瞬间，裴聿脸上的红晕尽数倒退，最后变成了煞白一片
他知道自己告白几率很小，也知道自己大概率会被拒绝，但这话真的从司染口中听到的时候，裴聿整个人都如同天旋地转，满脑子都是后悔得不能再后悔！
“我……”
“直接结婚不太妥当，虽然我跟聿哥认识了这么多年，人品和品性我虽然清楚，但我也只是从看待老板和看待朋友的方向看的，爱情和友情不一样，如果我们结婚，往后的几十年我们就是彼此唯一亲近的人，我不想这么草率。”
司染的话又如同一记重锤，把裴聿的脑子锤得稀啪烂。
司染见他不说话，于是继续说：“未来三年我的重心都要放在我的事业上，我的动物园才刚刚起步，我没办法分心结婚的事宜，还有，灰色网站的事情还没有结果……”
“等等。”
裴聿忽然打断了司染的话，他越听越不对劲，看着司染的眼神瞬间变得激动起来：“染，染染，你的意思是说，现在不想跟我结婚，但……但是以后可以是吧？”
司染点头：“如果你愿意等的话。”
她拿出裴聿写的情书：“你上面说想要立马跟我结婚，我不能答应你，但我能立马答应你做你的女朋友。”
“真，真的吗？”
裴聿的脑海像是放烟花一样砰砰作响。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忽然想到网上有句话叫请允许人生大起大落，现在大起大落的何止是他的人生，还有他的这颗小心脏啊！
“染染，你，你真的答应我了吗？”裴聿捏了捏自己的脸，一拧脸疼的要命。
不是做梦！
“太好了！”
裴聿激动搓了搓手，眼泪却没忍住落了下来：“染染，谢谢你，我可以等的，你愿意什么时候跟我结婚就什么时候结婚，我可以等到三十岁，四十岁，我只要未来我们两个人永远都能在一起！”
司染：“我也要谢谢你，裴聿。”
在没有看到这封情书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想过男女之情。
但如果这个人是裴聿，她似乎可以接受。
她这辈子没有亲人，裴家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家庭亲情的地方。
她没有体会过爱情，小的时候她在忧愁自己的温饱，大了一些，她一心扑倒在学习上，再后来进入大学拍戏，似乎男女感情之事，她从未想起来过，但她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对裴聿的感情似乎不似自己对裴大哥那样的仰慕。
想到这里，司染有些犹豫：“聿哥，虽然我答应做你女朋友，但毕竟是人生大事，现在这个情况对我们俩都挺突然的，所以……”
“我懂！”裴聿立马点头，说：“染染你要说什么我都懂，这几天我就不来找你了，你自己好好休息慢慢消化，我也得好好消化下哈哈哈。”
裴聿说着说着就不由自主地笑了出声。
司染：“……”
“聿哥，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可能要慢慢来，我没有……谈过恋爱。”
裴聿点头：“是得慢慢来。”
他这辈子还只看过念爱还没自己实践过，等回去之后他得好好向大哥和好兄弟们取取经，尤其是苏晚晚，苏晚晚是个恋爱脑肯定鬼把戏多，到时候他必须得好好问。
裴聿越想越激动：“染染，你赶紧休息吧，今天我就不打扰你了。”
裴聿说着直接转身离开，过了一会儿还能听到咚咚咚的下楼声，不用想都知道是裴聿一步跳好几个台阶发出的声音。
司染走到走廊，低头看着楼下，果然没一会儿就看见裴聿从楼梯口跑了出来。
一抬头，四目相对。
司染抿嘴微笑，裴聿则露出一口大白牙，向司染努力挥手。
——
裴家
裴家所有人在经过裴聿一轮翻轰炸电话后，不得不放下手中工作赶回家。
推掉会议的裴天阔和裴黎州父子二人一回来看到裴聿在厨房里忙前忙后，一点没有电话里的急迫感，瞬间黑脸。
裴父：“裴聿，今天你要是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未来一个月你都不要想有休息时间了。”
裴黎州：“小弟，我看你是皮痒了。”
同样从商场匆匆赶回来的谢婉：“儿子，你最好有事。”
唯有宋枝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着裴聿在厨房时不时哼歌的模样，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
见状，裴家人更是一头雾水。
“爸妈，大哥，菜马上就好了，等我做完最后一道菜，咱们坐下来慢慢说！”裴聿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忍不住龇着个大牙：“放心吧，好消息，是天大的好消息！”
裴家人面面相觑，但还是坐在了饭桌上。
等最后一道菜端上来，谢婉终于忍不住了，问：“儿子，你到底有什么好消息要跟我们说，怎么搞的神神秘秘的？”
裴聿顺势坐了下来，给每人夹了一块虾，最后还给谢婉女士夹了一个大大的剁椒鱼头。
裴聿感激道：“妈，还是你有办法！”
谢婉：？？？
裴聿道：“上次你让我写信告白那事儿，我已经给染染看了。”
谢婉咯噔一声。
她看着已经精神不太正常的裴聿，赶紧摸了摸裴聿的额头。
这也没发烧啊！
难不成被染染拒绝了精神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