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队伍面前,看着每一个人的脸。
“从今天起,我们没有基地,没有后援。”陆时衍的声音不大,但清清楚楚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们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死死咬住净化者。收集他们的情报,破坏他们的计划,猎杀他们的每一个人。用他们的血来祭奠我们在黎明基地死去的亲人和同胞!”
他的话像一把火,点燃了每个人心中的仇恨。
“从今天起,我们有一个新名字。”
陆时衍举起手,握紧拳头。
“追猎者。”
“追猎者!”
“追猎者!”
十几个人用嘶哑的声音低声怒吼。
这不只是一个代号,更是一个誓言。
一个用鲜血和复仇铸就的誓言。
“出发。”陆时衍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
三辆伪装过的越野车发动引擎,像三头沉默的钢铁猛兽,缓缓驶离这片承载了太多鲜血和记忆的废墟,朝着未知的、危机四伏的西部荒野疾驰而去。
车队在荒野上行驶了两天。
他们昼伏夜出,小心避开所有大路,专挑那些崎岖难行的小路走。
车里气氛很压抑,没人说话,只有引擎轰鸣声和对讲机里偶尔传来阿默简洁的路况报告。
陆时衍一直开着头车。他已经超过四十个小时没合眼,但精神却高度集中。
他手里一直紧紧攥着那块幽蓝色晶体碎片。
那微弱的、冰凉的触感,是他和苏晚之间唯一的联系。
只要它还在,就证明他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梦。
他的晚晚还在等他。
他一遍又一遍在脑子里回放母亲留下的那些数据。那些复杂的公式和理论正在被他飞速理解、吸收。
他感觉自已就像拿着藏宝图的人,正在一步步接近宝藏入口。
“老陆,喝口水吧。”副驾驶的萧寒递过来一个水壶,打破车里的沉默。
陆时衍接过水壶,灌了一大口。
“你说……晏少游那家伙到底什么人?”萧寒点了根烟,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荒凉景象,“他好像什么都知道。知道哪有能量石,知道哪有陷阱,甚至连老式火车构造都一清二楚。这家伙不会真是穿越来的吧?”
萧寒只是随口一说。
陆时衍却突然踩了刹车。
车子在荒野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刹车痕,后面两辆车差点撞上来。
“老陆你干什么?!”萧寒被惯性甩得差点撞上挡风玻璃。
陆时衍没说话,他盯着前方,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你刚才说什么?”他转头看萧寒。
“我……我说晏少游好像什么都知道……”萧寒被他盯得有点发毛。
“不,后面那句。”
“穿越?”萧寒愣了,“我就随口一说……”
陆时衍松开方向盘,整个人靠在椅背上。
穿越。
重生。
时空。
这几个词在他脑子里疯狂碰撞,然后拼出了一个让他头皮发麻的可能性。
晏少游为什么能预知那么多事?
为什么他总能在关键时刻出现?
为什么他会有那块能撕裂时空的能量石?
如果……如果他真的是重生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