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他开口，声音比苏晚记忆里的要冷硬许多。

“长官你好，我叫晏少游，我们是从西边小镇逃出来的，我们……”

晏少游话还没说完，树林里突然传来响动。

苏晚知道自已不能再躲了。她也举起手，从树林里走出来。

看到苏晚的那一刻，陆时衍的神情明显变了下。

不是惊艳，也不是好奇，而是一种……混合着厌烦和不解的古怪神情。

苏晚心咯噔一下。

他这个表情……什么意思？

陆时衍在苏晚身上停留了不到两秒，就移开了，重新落回晏少游身上。

“你们两个人？”他问。

“对，只有我们两个。”晏少游回答。

“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陆时衍的问话简单直接，不带任何感情。

晏少游立刻把早就编好的说辞，有条不紊地说出来。

他说他们是附近大学的师生，出来郊游，结果碰上了一伙穿黑衣服的武装暴徒，整个镇子的人都被抓走了，只有他们两个侥幸逃出来。

这套说辞半真半假，很符合这个时间点普通人对净化者的认知。

陆时衍静静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表态。

苏晚站在晏少游身后，低着头，努力降低存在感。但她能感觉到，陆时衍的余光一直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那种审视的、带着探究的注视，让她浑身不自在。

“你们说的那伙人，有什么特征？”陆时衍问。

“他们都穿黑色作战服，戴金属面具，武器很先进，不是普通的枪。”晏少游回答得滴水不漏。

陆时衍和身边的副官对视一眼。

“净化者。”副官低声说。

陆时衍点头，然后看向晏少游和苏晚。“你们的要求是什么？”

“我们想去京城，投靠亲戚。”晏少游说，“希望长官能行个方便，带我们一程，或者给我们一些食物和水，指个方向也行。”

陆时衍沉默了。

他这次的任务，是追查净化者在这里的秘密据点，任务级别很高，按规定，绝不能带上任何来路不明的平民。

身边的副官也看出了他的为难，凑到他耳边说：“队长，要不就按老规矩，给他们点物资，让他们自已走吧。带着他们，太危险了。”

陆时衍似乎也正有此意。

他刚想开口，一直沉默的苏晚，却突然抬起了头。

“我们有很重要的情报。”苏晚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她的声音，让陆时衍的动作停住了。

他终于正眼看向她，那双陌生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说。”他吐出一个字。

“我们从一个研究所逃出来。”

这话一出，不光是陆时衍，周围所有士兵的脸色都变了。

陆时衍身体微微前倾，“具体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