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它了!
这正是为“昆仑”量身定做的“大脑”!
……
数日后,以色列,特拉维夫。
这座地中海沿岸的城市,充满了活力与现代感,高科技初创公司的氛围,丝毫不亚于米国的硅谷。
王海率领的“猎鹰”小组,在完成了对东瀛研究所的收购交接后,马不停蹄地转战至此。
一栋不起眼的科技孵化器大楼里,王海见到了Ciatroix公司的创始人兼CEO,一个名叫阿莫斯·沙尼的年轻人。
“王先生,很抱歉,我们的演示可能会有些……简陋。”
阿莫斯带着王海的团队走进他们那间只有百来平米的办公室。与其说是公司,这里更像一个大学生的电脑实验室。十几台电脑屏幕上闪烁着复杂的代码和3D模型,几位年轻的工程师正戴着耳机,专注于自己的工作,办公室的角落里堆着吃剩的披萨盒子。
阿莫斯在一台电脑前,为他们演示了公司的核心技术。
当他将一个极其复杂的航空发动机涡轮叶片的3D模型导入软件后,仅仅几秒钟,软件就自动生成了一条无比流畅、优美的五轴加工路径。那条路径像一条丝带,完美地贴合着叶片的每一个曲面,没有任何多余的提刀和急转。
“我们的算法,能将计算时间从传统软件的几个小时,缩短到几分钟。”阿莫斯年轻的脸上,带着技术人员特有的骄傲,“更重要的是,它能让机床的每一次下刀,都物尽其用。”
王海身边的技术顾问,看得两眼放光,他凑到王海耳边低声说:“王总,这是真东西!比我们现在用的所有软件都要智能!如果秦董的判断没错,这套算法一旦商业化,绝对是革命性的!”
然而,演示结束后,阿莫斯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苦涩。
“技术很好,但……它卖不出去。”他摊开手,无奈地说道,“我们找过西门子,找过达索,他们对我们的技术不屑一顾,认为我们是异想天开。我们也找过几家米国的风险投资机构,他们都说,我们的技术太超前,看不到短期盈利的可能,他们不愿意投资一个需要教育市场的‘理论’。”
王海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你们现在公司的状况……”
“还能再撑三个月。”阿莫斯很坦诚,“如果三个月内再找不到投资,或者一个愿意付费试用我们技术的‘种子客户’,我们就只能申请破产,然后把这些代码卖给那些巨头,去换一笔遣散费了。”
这番话,证实了“猎鹰”小组这几天调查到的所有信息。
这是一个怀抱着屠龙之技,却即将被饿死在山洞里的天才团队。
王海心中一动,他知道,轮到他出牌了。
“阿莫斯先生,”他看着对方的眼睛,沉声说道,“或许,我们可以谈一谈。我们对贵公司的技术非常感兴趣。”
……
当天深夜,王海的调查报告和初步接触情况,通过加密线路,传回了沪市。
秦奋办公室的灯,彻夜未熄。
“秦董,情况就是这样。”王海在视频连线中总结道,“他们极度缺钱,也极度渴望一个能证明自己技术价值的舞台。我个人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直接收购机会。我估算,我们最多只需要出价五百万美元,就能拿下这家公司百分之百的股权。”
五百万美元,买下一个领先世界五年的核心算法团队,这笔买卖,听上去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然而,视频另一端,秦奋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我们不收购。”
“不收购?”王海愣住了,“秦董,为什么?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王海,你要记住。”秦奋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对待不同的团队,要用不同的方法。对待德意志那些守着百年传承的老工匠,我们需要的是尊重和承诺。对待东瀛那些一生悬命的技术专家,我们需要的是给予他们实现梦想的舞台。”
“而对待以色列这种纯技术驱动的初创团队,他们像硅谷的车库创业者,内心燃烧着改变世界的火焰。他们最在乎的,不是把公司卖个好价钱,而是自己的‘孩子’,能亲手在他们手中长大,最终站上世界的巅峰。”
秦奋的目光变得深邃:“如果我们现在用区区五百万美元买下他们,我们买到的只是一家公司,一个空壳。我们会得到他们的技术,但会失去他们的心。那些最顶尖的头脑,会在履行完最短的竞业协议后,立刻离开,去寻找下一个能让他们燃烧梦想的地方。”
王海听得心头剧震,额头渗出了一丝冷汗。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看到了商业层面的机会,却完全忽略了更深层次的人性。
秦奋继续说道:“所以,我们的策略要变。我们不做买家,我们要做两件事。”
他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我们要成为他们的‘天使投资人’。我们给他们钱,但不是买断,而是换取一部分股权。我们要让他们继续做这家公司的主人,让他们觉得,我们是来帮助他们实现梦想的伙伴,而不是来摘桃子的资本家。”
“第二,我们要成为他们的第一个‘超级客户’。”秦奋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钱,他们或许还能从别的地方找到。但一个能让他们尽情施展才华,去挑战这个星球上最顶级、最复杂加工任务的舞台,只有我们能给。”
“王海,你立刻去安排。我要和阿莫斯·沙尼视频通话。”秦奋的眼中闪烁着猎人般的光芒,“我要亲自告诉他,他梦寐以求的‘乐谱’,我们不仅有,而且,我们愿意让他来当唯一的谱写者。”
“我要把‘昆仑’机床,这个融合了德意志‘骨骼’和东瀛‘神经’的钢铁巨人,送到他面前,让他来亲手为其注入‘大脑’和‘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