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原本的想法是拿自己一身功力当作任务奖励。
但现在想来完全没必要。
且不说本来他们就有一份游戏系统给的奖励,就说神照经和连城剑诀陈然已经不需要了。
这两本功法的主人都是自己的人了,还需要秘籍?
待到下午,陈然感觉自己缓了一口气后,就下令开拔,继续朝着龙山所方向前行。
与此同时,在另一条通往龙山所战场的山路上,铁蹄踏地,卷起阵阵烟尘。
戚继光一身戎装,腰挎戚家刀,面色沉毅如铁,正率领着他那支以严明纪律和鸳鸯阵闻名天下的本部精锐,正朝着龙山所外围的明军营地急行军。
士兵们沉默而迅捷,沉重的脚步声和甲胄摩擦声汇成一股压抑的洪流,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长途救援的坚定。
他身旁,一位同样风尘仆仆的副将,眉头拧成了疙瘩,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带着浓浓的不解与愤懑。
“大帅,末将实在想不通!龙山所被破,倭寇势大,朝廷不速派援军,反而先派了锦衣卫前来……这、这算哪门子道理?莫非是来兴师问罪的?”
戚继光直视前方崎岖的山路,并未立刻回答。
他何尝没有同样的疑虑?锦衣卫,天子亲军,缇骑四出,所到之处往往意味着监察、缉捕,甚至是……问罪。
在这战事吃紧、将士用命的关头,他们的出现,带来的绝非是援兵的振奋。
更别说领头的据说还是那位陛下身边的红人,北司同知陈然。
那位副将见戚继光不说话,又继续愤愤不平的说道:“听说老赵还被锦衣卫卸了甲,夺了权。他怎么了?带着我们兄弟敢战夺城。反而无功还有过?这是什么道理?还说魏狗被除,朝廷就能……”
“噤声!”戚继光猛地低喝,“朝廷法度,岂容你我妄议?赵千户的事,自有公论。”
“锦衣卫奉旨行事,自有其职责。我等为将者,职责是什么?是守土杀敌!龙山所危急,倭寇肆虐,百姓涂炭,这才是我们该想、该做的事!把你们的力气、你们的怒气,都给我攒着,攒到战场上,对着倭寇的脑袋撒!”
戚继光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再次提速,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传令全军,加速前进!日落前,必须赶到龙山所外围大营!倭寇在前,分心者,军法从事!”
副将被他目光中的严厉慑住,脸上愤懑未消,却不敢再言,只得重重一抱拳:“末将遵命!”转身将命令嘶吼着传达下去。
整个队伍的气氛骤然一紧,疲惫仿佛被无形的鞭子抽散,士兵们咬紧牙关,脚下的步伐更快。
戚继光不再言语,因为他深知,此刻无论朝廷刮的是什么风,他戚继光都必须在这龙山所外,再次扎下根,挡住倭寇的刀!内忧外患,唯有以战止战,以血还血!
马蹄翻飞,卷起的烟尘更浓。
就在他们转过一个山坳,前方豁然开朗,已经能远远望见明军大营的轮廓时,斜刺里另一条小道上,突然也卷起一阵烟尘。
人数不多,不过五骑,但马匹精壮,骑手皆着暗色劲装,外罩标志性的飞鱼服,腰悬狭长的绣春刀。
为首一人,身形挺拔,面容在烟尘中看不真切。
两支队伍,一支是风尘仆仆、浴血而来的百战精锐,一支是代表天子意志、身份煊赫的缇骑亲军。在这营地前的岔路口,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