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使，这才是真正执掌北镇抚司权柄的正印官。虽然他现在行使的已是镇抚使之权，但名不正则言不顺，有了这个正式任命，许多事情办起来将更加名正言顺，力道十足。

朱朝溪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陈然退出养心殿，午后的阳光照在紫禁城的红墙黄瓦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他微微眯起眼，心中念头飞转。

幽州那边可交给沈炼全权处理，陈然相信沈炼不会令他失望，只是西蜀这边，且不知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那晚明月心看似说了很多，但具体的却是未言，比如公子羽去西蜀的真正目标。

他陈然可不相信，堂堂青龙会龙首，会在意一个朝廷册封的武林盟主这样一个虚名。

“不管了，自己武功已恢复三成，再加上狄云、江天雄、风吹雪，以及成瞎子，更别说明面上还有锦衣卫，暗处还有天意城。只要谋划得当，纵是龙潭虎穴，也闯得。”陈然心中定计，步伐也随之稳健起来。

他并未直接返回北镇抚司，而是转道去了都察院。张二河听闻陈然来访，虽有些意外，还是立刻请入值房。

“陈同知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张二河屏退左右，开门见山。

陈然拱手道：“张御史，幽州之事，沈炼已奉命前往，必会查个水落石出。然李九郎在幽州盘踞多年，恐有党羽余孽，或其父同僚暗中施绊。北司虽有权柄，但幽州官场若铁板一块，调查难免受阻。还需张御史在朝中多多留意。”

虽陈然说的客气，可张二河却不敢托大，他还是很清楚自己是哪个“派系”，老大又是谁。

“陈同知放心。于公，铲奸除恶乃御史本分；于私，犬子端端多蒙关照，此事老夫义不容辞。都察院这边，老夫会盯着，绝不会让人干扰北司办案。”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温首辅那边，近日似乎也有些不安动静，虽与幽州未必直接相关，但老夫总觉得有些蹊跷。”

陈然目光微闪：“哦？愿闻其详。”

“温体仁的门生，近日多有走动，似乎在暗中串联，议题不明，但似乎与即将到来的京察有关联。”张二河捻着胡须，“当然，或许只是老夫多虑了。”

“多谢御史提醒，陈某会留心。”陈然记下此事。

离开都察院，陈然才回到北镇抚司的门口，就看见张人凤家的马车和一众家仆。

张人凤携妻子在门前伫立。

张人凤见到陈然，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快步迎上，拱手道：“陈大人，别来无恙！”

陈然亦笑着还礼：“人凤你这就见外了不是，这里又没外人，你像从前那样唤我一声陈老哥便是。”

说着，陈然又问道：“你们怎得在此？还带着这许多行囊，这是要出远门？”

张人凤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期待：“不瞒陈老哥，小弟在京中任编修半年有余，昨日刚接到吏部文书，外放西蜀泸州通判，限期赴任。这不，正打算今日启程，特来与陈老哥辞行，谁知竟在此巧遇。”

陈然闻言，心中一动，目光扫过一旁的曾静和几辆装载着箱笼的马车，问道：“何时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