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这青木宗还算有点根基,门人弟子尚可一用,可以作为他暗中积蓄力量的棋子,他早就让这个不知死活的老家伙和整个青木宗从世间彻底消失了!
木长春身为宗主,修为虽是炼虚后期,但感知何其敏锐!就在“木清风”杀意泄露的刹那,他心中猛地一凛,如同被冰水浇头!
“这杀气……绝非我儿所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惊骇,开始飞速地从头梳理儿子重伤归来后的种种表现:“就算是有上官公子炼制的丹药,可伤势恢复快得诡异,性情大变,言语间对力量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渴望,对宗门过往坚持的平和之道嗤之以鼻……还有,当日那等几乎魂飞魄散的重伤,他原本已是绝望,为何上官玉的丹药一下,就好得如此之快,甚至……根基似乎更胜从前?”
一个他之前不敢深思,此刻却无比清晰浮现的念头,——夺舍!
木长春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死死盯着“木清风”,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试探着道:“你……究竟是谁?”
域外邪神微微一愣,随即嗤笑一声。他没想到这老家伙感觉如此敏锐,竟然能窥破一丝端倪。不过,事已至此,隐瞒也无意义,若能借此彻底掌控青木宗,倒也省事。
他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衣袖,脸上那属于“木清风”的温和表情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漠视一切的邪异与傲慢。
“没想到,你这老家伙……哦,不对,在本君眼中,你不过是个小家伙,感觉倒是敏锐。”“木清风”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语气平淡,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既然你问起,告诉你也无妨。本君,乃域外邪神。你这儿子的皮囊,尚算合用。”
轰!
尽管心中已有猜测,但当亲耳听到这残酷的真相时,木长春依然如遭五雷轰顶,整个人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了身后的书架上。无边的悲痛瞬间淹没了他,老泪纵横,心中在疯狂呐喊:“我的风儿!我可怜的风儿啊!你不仅身死道消,竟连死后尸身都不得安宁,被这等邪魔占据!为父无能!为父无能啊!”
他强行稳住心神,用尽全身力气压制住翻涌的气血和滔天的恨意,声音沙哑地追问:“你……你是如何……如何在那等天雷下存活下来的?”他指的是当日皇甫家影卫渡劫时,上官玉将域外邪神的神魂定在那场恐怖雷劫中。戒色让渡劫之人将他围着劈。
提到这个,域外邪神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那无疑是他漫长岁月中极为狼狈和不愿回想的一幕。他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不该你知道的,最好不要多问。知道得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他踱步上前,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将木长春牢牢锁定,声音如同万载寒冰:“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臣服于本君,奉我为主,助我掌控南疆,你尚可活命,甚至日后可得无尽好处。反之……”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冰冷的杀意已经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