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琪猛然睁开双眼,刺眼的白光让她下意识地抬手遮挡。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后脑炸开,像是有人用钝器狠狠敲击过她的头颅。她急促地喘息着,冷汗浸透了后背。
“这是哪里...”
她艰难地撑起身体,眩晕感让她差点又跌回床上。手指死死攥住床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当视线终于聚焦,她惊恐地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灰白的墙壁,简单的木质家具,窗外是深沉的夜色。
最令她毛骨悚然的是,她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原本执行任务时穿的黑色战术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宽大的白色t恤和运动短裤。赵宇琪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颈侧,那里本该有一道子弹擦伤的疤痕,现在却被妥善包扎好了。
忽然,一股焦糊味从门缝钻进来,混合着某种铁锈般的腥气。赵宇琪的神经瞬间绷紧,悄无声息地滑下床,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她扫视房间寻找武器,却只找到一盏台灯和一把木椅。
窗外,月光惨淡地照进来。赵宇琪小心地靠近窗边,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五层楼的高度,没有任何逃生通道。她咬紧下唇,转身将耳朵贴在门上。
“滴答、滴答...”
是液体滴落的声音,节奏缓慢而规律。赵宇琪的喉咙发紧,她缓缓俯身,透过门底缝隙向外窥视。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一个纤细的身影背对着她坐在餐桌旁,银白色的长发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那人手中正把玩着一把匕首,刀锋上暗红的液体不断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小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赵宇琪的瞳孔骤然收缩,她好像见过那道背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门外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那声音很轻,像是捕食者接近猎物时的谨慎。赵宇琪迅速退回房间中央,抄起木椅举过头顶,屏息等待在门侧。
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了。赵宇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汗水顺着额角滑下。
“吱呀——”
门被缓缓推开。在黑影踏入的瞬间,赵宇琪用尽全力将椅子砸下!
“砰!”
木椅在门框上碎裂,但还没等赵宇琪借机跑出去,阿廖莎以惊人的速度侧身闪避,淡黄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赵宇琪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到手腕一阵剧痛——阿廖莎已经绕到她身后,一个利落的擒拿将她按倒在床上。
“是我。”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赵宇琪挣扎着扭头,终于看清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阿廖莎,林皓白的朋友,执行任务的同伴,此刻正用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俯视着她,那张精致的面孔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为什么要攻击我?”阿廖莎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赵宇琪急促地喘息着,“我...我以为...”她的视线落在阿廖莎的白色连衣裙上——或者说,曾经是白色的裙子。现在那上面布满了暗红色的污渍,有些已经干涸成褐色,有些还新鲜得发亮。
阿廖莎的右手仍然握着那把滴血的匕首,刀尖距离赵宇琪的咽喉只有不到十公分。
“对不起,”赵宇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醒来发现自己在陌生环境,又看到你拿着刀...”
阿廖莎歪了歪头,突然松开钳制站起身,“在做菜,不小心粘到衣服上了。”她指了指敞开的衣柜,“所以来换身衣服。”
赵宇琪的视线顺着阿廖莎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旁打开的衣柜中,全是素雅的纯色衣物。
“我们这是逃出来了?”赵宇琪半信半疑的开口问道
阿廖莎点了点头,“这里是我的宿舍,任务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