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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三地归宁,银苗伴生(1/1)

漠北的晨光像融了蜜的奶,漫过驼圈时,把木栅栏的影子拉得很长。马叔蹲在毡房旁,手里的羊毛针穿过后新织的毡布,银纹碎片磨成的细粉混在羊毛里,针尖划过处,会留下道淡银的痕——孩子们凑在他身边,小手里攥着碎晶,蹲在青石上细细研磨,粉粒沾在他们沾着奶渍的指尖,像撒了把会发光的星子。“再织三顶,就能让阿古拉他们搬回来了。”马叔拍了拍毡房的木柱,柱上缠着的银晶根系已冒出新的细须,嫩白的须子轻轻贴着木缝,像在替他把松动的木楔顶紧,“这根须比老驼的蹄子还结实,以后毡房再也不怕风刮了。”

小宇抱着银纹松苗,蹲在驼圈中央的黑石旁。松苗比三天前高了半指,银纹顺着翠绿的枝干往上爬,顶端的新芽裹着晨露,阳光照进去,能看见里面流动的淡蓝光晕。“林伯,你看,它长新叶了。”孩子的指尖刚触到新芽的绒毛,松苗就顺着风势轻轻晃了晃,叶尖的晨露滴在黑石上,晕开圈淡银的痕,像林伯从前摸他头时,指腹留下的温度。黑石下的银晶根系与松苗的根须缠在一起,在沙地上画出道淡银的圈,圈里的沙粒都泛着微光,把整个驼圈护得严严实实。

通讯器突然“嘀”地响了,屏幕弹开东南海的画面时,海风的咸湿气仿佛顺着声波飘了过来。鱼干仓的屋顶已重新铺好茅草,草尖沾着银粉,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盐晶矿洞前围满了人,小林站在临时搭的石台上,手里举着陶罐,罐口飘出的松脂香混着海水的气息,格外清爽。“松脂膏要按松脂三、盐水二的比例调,”她用木勺搅了搅罐里的银光,“涂在渔网或盐仓上,不仅能防磁晶残留,还能引鱼群呢!”台下立刻有人举手——是个皮肤黝黑的老渔民,手里举着张破了洞的渔网:“小林姑娘,旧网补了涂这个,还能用不?”小林笑着点头,指尖沾了点膏体抹在网眼上,银芒瞬间裹住破洞:“比新网还结实!”背景里的海浪声混着哄笑,几艘挂着银纹旗帜的船正扬帆远去,李研究员的声音带着笑意:“盐晶掺了银粉,其他据点都在等,这船是发往西山堡的!”

我和沈砚牵着骆驼往基地走,驼背上驮着矿脉的银晶残片,还有从松苗母株上分下来的幼苗——根系裹着湿润的矿土,外面缠了层带着银纹的草绳,是马叔特意编的,说能护根。星陨剑斜挎在背上,剑身的裂痕已完全愈合,银芒比从前温润,像浸过松脂的玉,偶尔会与驼背上的银晶残片共鸣,在戈壁上画出道淡银的轨迹,把沙粒都染得发亮。“我打算去东南海待阵子。”沈砚突然开口,手里摩挲着弯刀上的银纹,指腹反复蹭过刀身刻的“阿玥”二字——那是他妹妹的名字,“李研究员说,上月有艘商船见过个扎马尾的姑娘,手里也有块银纹碎片,和我娘留给妹妹的那块很像。”风卷着细沙蹭过他的衣角,他眼底的期待藏不住,像驼铃里晃荡的光。

“需要帮忙就说,”我拍了拍他的肩,“基地的通讯器随时开着,漠北的牧民也会留意——他们认路的本事,比通讯器还准。”远处的胡杨林里,灰雀落在枝头,嘴里叼着带银纹的草籽——是松苗随风飘出的种子,沾在鸟羽上,被带到了戈壁的各个角落。驼铃的声线被风拉得绵长,和灰雀的啁啾叠在一起,像首没谱的歌,漫过空旷的戈壁。

回到基地时,王师傅已在门口的老松树下等着,手里举着块新拓的古松石板。石板上的银纹不再是从前剑拔弩张的战斗图谱,而是画着三地相连的地图:漠北的驼圈旁画着小骆驼,东南海的鱼干仓旁飘着小渔船,西北矿脉旁立着银晶簇,每个标记旁都有株小小的银晶松苗,用淡银的线连在一起,像串起的星星。“今早石板突然亮了,”王师傅的指腹蹭过地图上的银线,“旧友的意识碎片在说话呢,说以后三地要像松苗的根须一样,缠在一起,互相帮衬。”他身后的基地大门,门框上缠着新的竹篾,篾条里掺了银晶粉,阳光照上去,像给门镶了圈光。

基地的菜畦里,热闹得像个小集市。之前被紫潮啃得发黄的豌豆藤,如今抽出了嫩得能掐出水的新叶,叶尖沾着银粉,风一吹就闪;小林种的南瓜苗爬满了竹架,架上挂着几个拳头大的小南瓜,表皮泛着淡银的光——是每天浇了掺银粉的水,长得格外精神。孩子们举着银纹风车追跑,风车转得飞快,银芒在菜畦上扫过,豌豆藤的新叶会顺着光的方向弯,像在和他们捉迷藏。有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摔在草地上,手里的风车滚到南瓜架下,架上的小南瓜晃了晃,掉下个带着银纹的花瓣,正好落在她掌心,惹得她咯咯笑。

傍晚时,空地上的灶台燃起了火。松柴噼啪响,偶尔爆出的火星会被银晶残片的光接住,变成小小的蓝点,落在灶台边的草叶上。锅里的南瓜驼肉汤咕嘟咕嘟冒着泡,南瓜的甜香混着驼肉的咸鲜慢慢飘满空地,王师傅蹲在灶边添柴,火光映着他的皱纹,像把温暖的刀。马叔从漠北赶来时,怀里的馕还热着,掰开来,里面掺的银粉会闪,像揉了把星星;李研究员带的鱼干用银纹纸包着,打开时,海腥味里裹着松脂香,是东南海特有的味道。沈砚把弯刀靠在灶台边,银纹与火光呼应,他暂时放下了寻找妹妹的急切,笑着给小宇夹了块驼肉:“先吃饱,以后哥哥带你去东南海看鱼。”

“敬张婆婆,敬林伯。”王师傅举起粗瓷碗,碗里的汤泛着淡银的光,像盛了半碗星星。我们的碗沿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小宇把自己碗里最大的一块肉夹出来,放在松苗旁的石片上,小声说:“张婆婆,林伯,汤很好喝,你们也尝尝。”松苗的叶尖轻轻晃了晃,晨露留下的痕还在,像有人悄悄抹了把泪。小林的眼眶红了,她攥着张婆婆留下的粗布片,布上的银纹被碗里的光染亮,和她手背上的疤痕叠在一起,像张婆婆还在身边,拍着她的肩说“丫头,别怕”。

饭后,我们围坐在松苗旁,听王师傅讲古松石板的新故事。他说旧友当年埋下银晶时,在石板下藏了句话:“守土不是守墙,是守人,守心,守这地里的生机。”星陨剑插在松苗旁,剑身的银芒与松苗的光融在一起,在地上映出道模糊的人影——穿着旧年的布衣,手里举着银晶碎片,像在对我们微笑。小宇凑过去,指尖碰了碰地上的光影,人影晃了晃,竟顺着他的指尖爬上来,沾在他的袖口,像片会发光的羽毛。

“以后每年都在这里聚一次吧。”小林轻声说,手里的布片贴在松苗的枝干上,银纹与松苗的光连在一起,“看看松苗长多高,看看三地的新变化。”

“好啊!”马叔第一个点头,他摸了摸松苗的根,“我带漠北的新馕,刚出炉的,还热乎着。”

“我带东南海的鱼干,”李研究员笑着拍了拍通讯器,“让渔民们提前晒好,保证鲜!”

沈砚望着星陨剑的光,眼底的期待又亮了些:“等我找到妹妹,就带她来这里,让她看看我们守的家,看看这株松苗。”

夜色渐深,基地的炊烟慢慢散在月光里。松苗的银纹在月下更亮了,像披了层薄纱;星陨剑的光映着星空,把银河的影子拉得很近,像条能踩上去的路。三地的通讯器还在轻轻响着——漠北的牧民在唱老调,歌词里有草原、驼铃和银晶;东南海的渔民在笑,说今晚的鱼群围着银纹船转,收网收得手软;矿脉的勘探队在喊,银晶松苗的种子在矿洞口发芽了,淡蓝的芽尖顶着晨露。

这些声音裹在月光里,落在松苗的叶尖,变成细碎的光,撒在我们身上。小宇靠在我怀里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银纹碎片,碎片的光与松苗的光缠在一起,像个小小的守护圈。我知道,重建的路还很长,或许某天还会有新的风雨,但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只要松苗还在长,只要银晶的光还亮着,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月光下,松苗轻轻晃了晃,叶尖的光扫过古松石板,石板上三地相连的银线闪了闪,像在说:“别怕,我们都在。”星陨剑的银芒顺着月光往上爬,与星空连成一片,把整个基地护在光里——这片曾被紫潮啃咬过的土地,如今正带着银晶的光,慢慢长出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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