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前倾身,声音充满了诱惑:“带着你的母亲,还有你那个忠心耿耿的十四行诗,跟我走。现在,立刻。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甚至可以在厄普西隆为你们争取一个体面的位置。以你的能力,何必陪着云茹和这群注定覆灭的蠢货一起殉葬?”
维尔汀听着利布拉的话,脸上的表情从警惕、愤怒,逐渐变为一种极致的冰冷和嘲讽。她缓缓松开握枪的手,站直了身体,灰色的眼眸中燃烧着不容置疑的火焰。
“说完了吗,利布拉?”维尔汀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
利布拉微微一怔。
维尔汀向前一步,毫不畏惧地与利布拉对视:“你以为我们战斗,是为了胜负?是为了活命?还是为了在你那肮脏的帝国里谋一个‘体面’的位置?”
她抬起手,指向身后深邃的地下基地通道,仿佛指向所有正在备战的焚风将士,指向那片他们誓死守护的土地。
“我们战斗,是因为我们必须战斗!是为了那些被你们奴役、被你们毁灭的生命!是为了自由呼吸的权利!是为了告诉这个世界,即使面对再强大的暴政,也总会有人站出来说‘不’!”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充满了信念的力量:“阿拉斯加也许会陷落,焚风反抗军也许会被打散!但只要还有一个相信光明的人活着,抵抗就永远不会停止!利布拉,你和你的尤里,永远无法理解这种力量!”
维尔汀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利布拉的心底:“至于你所谓的‘怜惜’和‘好意’,省省吧。这不过是你另一种更高级的玩弄罢了。我维尔汀,宁可站着死在阿拉斯加的冰雪中,也绝不会跪着活在你们那个扭曲的‘和平’之下!”
一番话,掷地有声,在空旷的通道内回荡。兀尔德女士看着女儿坚毅的侧脸,眼中涌出了泪水,但这次是骄傲的泪水。她紧紧握住女儿的手,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利布拉看着维尔汀,看着她眼中那纯粹、炽热、甚至有些愚蠢的信念之光,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有恼怒,有不解,有一丝被戳破心思的狼狈,但最终,都化为一种深深的、近乎无奈的挫败感。
她沉默了良久,最终,只是轻轻地、几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啧………”利布拉摇了摇头,“果然……还是这样。冥顽不灵,自取灭亡。”
她深深地看了维尔汀一眼,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仿佛要将这一刻的维尔汀刻进脑海里。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利布拉后退一步,身影开始逐渐变得模糊,如同融入阴影之中,“祝你们……好运吧。希望在这场注定降临的毁灭风暴中,你们能……侥幸幸存。”
话音落下,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通道内只剩下维尔汀和兀尔德女士,以及那令人窒息的寂静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备战的声音。
无形的压力散去,维尔汀紧绷的身体微微一晃,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刚才与利布拉的对峙,耗费了她巨大的心力。
兀尔德女士连忙扶住她,担忧地问:“小维,你没事吧?”
维尔汀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我没事,妈妈。我们走吧,还有太多事情要做。”
她挽住母亲的手臂,转身向着通往地面的出口走去,步伐沉稳而决绝。
利布拉的出现和劝说,非但没有动摇她的意志,反而像一块试金石,让她更加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必须守护的东西和必须战斗到底的理由。
风暴将至,她已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