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政府如今军饷连发得不出来,许多警务都是在贷款上班,连薪资都没有你指望他们拼命?”
「阿美莉卡政府发不出军饷,很多军人都是在贷款上班,不要觉得这些事情离谱,现实往往比虚构故事更加魔幻。」
孙闻差点笑出声来说道,政府有权使唤望政府还有公信力?
“魔幻现实主义还是保守了。”
苏呆愣了许久才说道,花钱上班还指望军队服从命令,这不说是很离谱吧,至少也是异想天开,现在不直接奉天靖难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而且这些他们前几天还都在聚众讨薪,结果被现役军队打了出来,肚子里的怨气和怒气不比示威的群众要少。”
“比起拦住抗议示威人群,我觉得加入他们的可能性更高,而且杀死李先生也不是维护治安的警务,而是背后有财团支持的特务。”
“等等,现役军队拦住前来讨薪的他们,不是说政府已经发不出军饷了吗?他们为什么会帮政府驱赶?”
苏察觉到哪里不对,便打断孙闻的解释疑惑问道,既然政府都不舍得给他们发饷,那他们还给中央你拼命作甚?
“这很好理解啊,政府发不出军饷但有人发啊,以维克多家族为首的贵族财阀不是有羁押的商品吗,正好将这些商品当军饷给士兵发下去。”
“贵族们都纷纷在拉拢士卒招兵买马,想要将自身的经济地位转换为政治地位,以做到从财阀向军阀的产业转型。”
“……”
田苏面色铁青却又无话可说,他知道新波利亚迟早要暴雷,只是他没想到这个雷威力这么大,几乎完全重塑了旧有的政治格局。
手握军政大权的新兴资产阶级,代表守旧封建的地主阶级,两者同时出现在历史舞台上,而且双方势同水火针锋相对。
他们为争夺权力地位不择手段,彼此毫不退让纷争不断,他们全然不在意战火之中苟延残喘的百姓,甚至他们将会以猎杀流民作乐。
「蒙昧的封建旧制,是不把人当人看的时代,用句话总结就是,封建主义虐生但更倾向于杀生,资本主义只虐生对低俗的杀生不感兴趣。
但你也别觉得资本主义是什么好鸟,有些时候资本主义的虐生比杀生还要残忍,孩童从有意识起就被送到生产线,在不到十八的年龄逝去。」
“我大致理解了,半殖民半封建社会的突然消失,现在是军阀混战的紧张局势,稍微有所不同的是,帝皇依旧是名义上的领导者。”
苏简单的总结说道,如今确实是革命的最好时机,毕竟百姓生活民不聊生,迫切希望有人替他们说话,而红船党恰巧就占据了这个生态位。
“红船党的介入,让曾经岌岌可危的两派平衡瞬间打破,而工农拥护红船主义,逐渐造就了三足鼎立的局势。”
苏满是感慨的说道,他本来是打算让同志们宣传红船主义,为后续开展革命打打基础,谁能想到仅仅提出红船思想便得到如此热烈的拥护。
苏本以为革命至少要再等上两三年,谁能想到布尔什维克仅到达新波利亚两个月有余,便已经扩展到苏设想中的规模。
其实苏忽略了自己对红船主义的完善,在法岚西公社失败后,苏基于失败缘由完善了理论框架,以社会存在重构了以红船主义为根本的社会。
苏在孙闻这打听完新波利亚的局势,他又走访了几位红船党同志,他们的经历各不相同,但给苏的回答却都大同小异。
即新波利亚中央政府已如风中残烛,新波利亚已无法消化内部矛盾,亟待迎来彻彻底底的社会改革,以解决如今的混乱局势。
而苏没有急着给出答复,他才回到新波利亚尚且不足半日,他需要整顿更改提纲,制定新的方案以红船主义思想为基础开展革命。
他在下午便往维克多家族的府邸赶,途经彼得格勒中央公园时,众多工人围在大理石雕塑下,手中拿着白桦树的花向中间的人致意。
苏让司机停下车等待片刻,他没有下车只是远远的看着他们,他面色凝重的与他们默哀,似乎在目送志同道合的朋友。
即使他们只是初次见面,但在苏看来他们就已经是朋友了,白桦树象征着不屈不挠与无私奉献的精神,代表的是生与死的考验。
革命本就是生与死的考验,他们面对世界上最最恐怖的事物,死亡无时无刻与他们擦肩而过,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无怨无悔。
司机先生也没有不耐烦的催促,他就默默的望着那边出神,他应当是不认识闻多先生的,他只是他单纯对方是值得默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