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残疾、偏执,情感冷漠,占有欲强烈。
以自我为中心的叙述能把狂热的追求认为是深情的单一的执着的爱,可是爱有多少褚瑾不知道也不管,赵明渝的偏执却是明明白白写在明面上的。
“瑾哥哥,你......你怎么突然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在说气话埋怨我们生分了对不对?还是楚懿说了什么,他......”
楚延旭也恼了,明明对自己那么好的管家大哥哥,怎么一夕之间突然就变了性子呢?
池中鱼无知无觉跑出去了,主人这会儿倒是开始下心思来力挽狂澜,思忖着再拿这鱼身上的鳞或别的什么来遮风挡雨。
可回应他的只有黑屏的通话界面。
而另一边,褚瑾干净利落挂了电话不去听那些狡辩诋毁,对上的就是端端正正坐在桌前等自己的楚懿。
“衣服怎么湿了?”
刚刚盛的半碗豆腐羹已经微凉了,口感并不好,但褚瑾本就不是个对此很苛刻的人。
他接过楚懿夹过来的半块狮子头,说话断断续续的。
“哦。”楚懿低了低头,这才发现凑近了就能看清领口上的湿漉。他状似不在意地笑了笑,“可能是刚刚洗手的时候沾上的吧。对了,谁打来的电话?有什么很急的事情吗?”
楚懿盯着褚瑾沾了汤汁红艳艳的唇瓣,思忖着那句“我只是管家”,心里的厌烦越扩越大。
这次又是谁呢?他那个废物父亲还是癞皮狗一样的弟弟?
好像什么人都能轻而易举地,把他好不容易夺来的、属于褚瑾的时间、空间、目光给掠夺走。
反正好像这个人这轮明月怎么都不属于他,但是仅仅只是轻轻地照耀在他身上,就足够让人幸福地升空。
贪心是无限扩张的,欲壑久难填。
他爱他,他要他。
永远。
褚瑾顿了顿,等到咽下口中那半块狮子头,才慢吞吞开口,印证了楚懿的猜想:“楚延旭。”
末了又补充了半句,“不过没什么大事,不用管。”
讨厌的名字从自以为最亲密最喜欢的人嘴里说出还是讨厌的,可话语里的疏离像是入喉的一颗薄荷糖,冰冰凉凉丝丝甜甜,安抚了那颗躁动的心。
满室寂静无声。华城的雨季变化没有征兆,嘈嘈切切的在同一个谱子上演着调,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连绵的小雨里面夹杂了一点大雨或是艳阳天。
楚懿想说些什么,可是又怕惹褚瑾霉头,于是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只干巴巴吐出个乖乖巧巧的“哦”。两个人就光是沉默地吃饭,各怀着心思,一时之间好像也找不出什么别的理由聊天。
可是褚瑾从来都是被人捧着的,讲话了有人接,没话了也有人捧。
又或许是以往的以往,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热闹或安静里沉默的那个。可突然之间有了在意的对象,偏偏这对象还不知所措进退两难小心翼翼着,这种熟悉的安静突然之间就变得有几分难耐了。
他突然开始后悔自己讲话藏得太多太简短,可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半句话,最后只吐出来个:“这个虾仁有些凉了。”
楚懿听得不明白,还以为是自己回来得太晚,褚瑾没了心思吃饭,只是附和着:“天气冷凉得快。”还自觉很贴心地笑着补充了一句:“菜不合胃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