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他杀不了我。”
“就像上次一样——这次,我照样不败。”
话音未落,他已拔刀而出,身形如雷掠风,一道刀光横空斩下!
无面缓缓转身,第一次,眼中露出几分凝重。
“许文山。”他低声冷笑,“萧景玄手下头号战将。”
“我倒真想见识下——你们沙场杀人的法子,和我刺客之道,谁更致命。”
——
许文山身后,青阳玄甲兵倾巢而出。
盾列如墙,刃如森林,将萧然与慕容冰层层护住,杀意如潮。
萧然却缓缓抬手,制止众人。
他独自走出,步履沉稳,仿佛跨出整座城池的命运。
身后,是火光、鲜血与兵卒;
而他手中——无刀无剑,唯有那柄乌黑之枪。
枪口,指向那踏血而来的黑影。
无面凝视他,嗤笑出声:
“你就是萧景玄?”
“就凭这几块破铁皮,也想挡我?”
萧然眼神平静,声音却如冰封长河:
“能不能挡你,我没把握。”
“但你若再踏一步——我开枪。”
无面眉头一挑,身形微压,语气如钝刀刮骨:
“枪?”
“你这玩意,叫枪?”
他一步踏前,语声更冷:“你在犹豫。”
“你不是杀手。”
“你也不是王。”
“你只是个,怕赌输的凡人。”
萧然的指节轻颤,却始终未动。
他缓缓抬眸,眼神如刃,嗓音低冷:“杀你,不需要勇气。”
“我开枪——不是为了赢。”
“而是让你明白:你这辈子,第一次看错了人。”
……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
所有人屏住呼吸。
萧然的指节扣在扳机上,食指轻轻一压。
他曾想过这一刻无数次。
他是穿越者,他知道火器的杀伤力,尤其是这把“现代之枪”,可一击穿金裂骨。
但——他只有五发子弹。
而他也清楚,无面……
可能还未露出真正的底牌。
如果无法一枪击毙无面,那么手枪的事就会暴露。
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大杀器,那么后续的刺杀将会更加隐蔽,更加防不胜防。
若他赌错,那不是一条命,是整个丹阳城的沦陷。
他望着眼前之人,忽地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那个曾在流放途中,仰望铁窗、牙缝中咬血、手握腐肉与泥沙,熬过一夜夜噩梦的自己。
那一刻,萧然的手指——微微颤了。
他……在犹豫。
帐外一阵微风卷起,角灯轻晃,暗影中,一个苍老却稳如山岳的身影悄然现身。
老齐静立树下,衣袍微动,双手垂在袖中,望着萧然,神情沉静无波。
他已在那儿站了很久。
帐中所有人心弦绷至极致。
萧然的指节微动,却始终——未扣下那最后的击发。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缓缓响起,仿佛拨动了尘封多年的琴弦:
“殿下,老奴在这,何必由你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