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尚未查清。”
“我只对皇上一人提起,皇上应承事情查清之前,不会透露出去。”
“唉,我竟不知是该盼着早点查清,还是晚一点。”
“夫人的心情我亦能理解,但你我仍要相信相处出来的感情。”
“其实转念一想,若真是那位的血脉,却是对不起卫国公府。”
“相信他们亦能理解。”
夫妻两人这厢对话,而玉珠三人刚出院子,就遇上跑来的春红。
“小姐,我听说绿柳没回来,是不是真的?”
玉珠点头,将绿柳留在宫中的因由说了一遍。
“那个张镖师真的是绿柳的爹吗?绿柳幼时被拐卖,遇上太太,才过了十几年的安稳日子,又被上门寻亲的扯进那些事里。”
“以前没证实的时候,你相信是;现在证实了,你反倒不相信是。”
“唉,我就是一时没办法接受绿柳遇上这样的事,但愿她能多立功,免受牵连。”
刚说到这儿,银屏前来,奉老太太的令,请三老爷去松鹤堂。
老太太从三老爷口中得知缘由后,和老太爷商量:“不是知根知底的,果然有隐患。去年出了一个吃里扒外的彩萍,今年又添上一个绿柳,竟连十几年前的事也能牵连上。依我看,那些半路添置的人还是得打发出去。”
得老太爷点头后,老太太立即吩咐高嬷嬷去各房传话,若有不明底细之人尽快另寻它处安置。
京中百姓对苏寒非宁王之子的看法,因其已逝,除斥一声胆大包天外,不再多言。谈论的重点转向宁王子嗣,若流言为真,宁王子嗣岂不是并未现身,他为何不现身?是生是死?是男是女?各种猜测层出不穷,时常可见聚在一处的人各自据理以争,辩论驳斥。
此风尚未过去,姚家家主姚至青和姚贵妃之父姚至安进京入宫,跪在御书房内。
皇上审视了二人一番后才道:
“朕是不是该赞尔等一句瞒得真严实?”
“皇上,臣有罪,但并非有意为之。当年小女从京城回到平州,不久就去了庄子住,她和她身边人瞒得一丝不透,期间虽知有大夫进过庄子,但家里人得知的是偶感风寒,谁会往她身怀有孕去想。直到得知有稳婆进过庄子,才知她已诞下一子。那时已晚,小女说孩子已被她丢弃。臣本欲禀告皇上,小女却以死相逼,不准禀告皇上。小女的性子自小就主意正,凡事要自己作主,眼里也容不得沙子,说一不二,她以死相逼,臣不敢去赌。何况那时府中早已接了和亲的圣旨,臣只得瞒下此事,未禀告皇上。”
“当时未曾透露,或情有可原。这之后十几年间,为何不曾向朕透露丝毫?”
“未寻回孩子,臣岂敢透露。”
“云念可是朕亲子?”
“臣不知。接触过孩子的只有小女,小女的两名丫环,碧香和碧清,另外还有稳婆。稳婆说孩子刚生下来,就被碧清接过去,她未看清孩子身上有无胎记之类的,只知是个儿子。小女和两个丫环皆言孩子身上没有胎记之类的,包着孩子的襁褓亦是从店内买来的寻常之物。”
姚至青接过姚至安的话道:“臣得知此事后,立即派人前往碧香所言的放下孩子的地点打探,同时将姚家上下所有人,包括他们的亲戚、有来往的人都打探了一番。之后在平州及周边悬赏线索,凡是当年捡过、抱养过,或之前没有孩子,突然有了孩子的,不论男女,臣都派人去查探核实。这是十几年来,臣查探所得的名单。”姚至青拿出一本册子呈上。
洪公公接过,放到皇上面前。
皇上翻阅一遍,目光定在一处,“姚长隐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