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淑妃行礼问安后,苏氏自然地边帮着苏寒穿披风边轻柔念道:“我不懂你说的到此处来观景有多大的好处,又不能拦着不让你来,只是你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先前那阵风多大,你竟是连件披风也没带。”
苏寒情不自禁道:“娘,我下次会注意。”
本被眼前的情景刺得眼痛,又听见那声娘,淑妃脑中那根理智的弦猛然断掉,勃然色变出声:“你称这人娘?”
苏氏扑通跪下,“娘娘恕罪,公子只是一时口误,绝对不是有心的。”
怔然的苏寒紧跟着跪下,“望娘娘见谅,养母待寒如亲子,此份养恩,寒尚无以为报,恳请娘娘千万别怪罪寒的养母,失言的是寒。”
“苏公子记得养恩,可曾记得生恩?”
“自是记得,只是寒从未见过亲生父母,就是想要想象一二,竟也无从想象。”
淑妃猛地转过头,努力睁大眼睛盯向远处的山峰。
“娘娘,容寒告退。”
淑妃艰难摆手,苏寒扶起苏氏离开。
拿着披风赶来的瑛姑姑只见着静立不动的淑妃,那微仰的头及绷紧的身形显露其正努力压抑着某种情绪,瑛姑姑未作声立在一旁。
苏氏走远后小声自责道:“寒儿,我是不是给你添乱了?娘娘会不会怪罪你?”
“无事,有一句话叫生恩不及养恩,生恩虽大,但也没人能直言无视养恩。”
苏氏忙看了看四周,见无人,松了口气劝道:“寒儿,这样的话,你以后在私下说说就罢了,千万别在人前说,我能私下得个高兴就知足了。”
“好,听您的。”
“咱们赶紧回房,我得去煎碗姜汤给你喝,散一散风寒。”
“好。”
两人快步而去。
淑妃平复心情回到厢房后,挑了盒补品令人送去给苏寒。
只是,那盒补品原封不动地被瑛姑姑带了回来,呈在淑妃面前。
“怎么,没见着人?”
“苏公子坚持不收。”
“他这是记着先前的事了?”淑妃似哭似笑,“如果不是为了他,我何至于此?”
“娘娘还请慎言。”
“慎言?这都是你那好主子造的孽,苏敏中简直不是人。你在一旁看着,是不是很得意?”
“娘娘。”瑛姑姑加重语气后又放缓劝道:“娘娘,为以后想想,到了以后,那碍眼的人还不是随你打发。”
淑妃默了一会儿,疲惫道:“本宫要歇会儿,别让人打扰。”
“是。”
瑛姑姑退出去,寻到某宫人吩咐:“把此间的情形告知大人,另外,娘娘还不知道苏公子在苏氏的劝说下也不肯收下补品,否则只怕更得气疯。”
宫人点头离去。
皇宫。
御书房,皇上紧盯着看信的冯驸马问:“如何?”
冯驸马从摆在御案的信上收回目光,退后两步抬头道:“回皇上,这封信与臣当年收到的那份手令应是同一人所写。”
“确定?”
“是,手令上有几个字,信上也有几处,臣仔细回想对比之下,不认为出自两人之手。”
“这是宁王弟的笔迹,几位爱卿如何看?”
汪全接话:“皇上,书信亦有可能造假。自您下旨寻回宁王世子后,先是前后冒出两个自称是宁王之子的人,现在又冒出宁王的书信,臣以为不能轻易认定此信乃宁王所书。”
“皇上,臣赞同汪大人所言,对此信的笔迹及来源还得仔细查验。”
方尚书话落,卫国公和三老爷亦道:“臣赞同两位大人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