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迪姆声音压得很低，却像闷雷滚过：“你这计划听着像场长跑，可我要的不是慢慢耗，我要明天就能提付旌的头去祭我儿子！”

“目标是同一个，但路不一样。

咱俩没法一块儿走。”

佐佐木修兵忽然笑了，笑声不大，却带着刺：“别装了。

你嘴上说是为了儿子报仇，其实心里早把这事儿当买卖做了。”

“和白鹰国黑宫的生意——他们不用动手，除掉心头大患；你呢，趁机捞人情、拿资源，两头得利。”

“至于父子情？在你这种军火贩子眼里，怕早就被秤称过，能换几箱子弹都算重感情了。”

“对你来说，只要价格到位，连眼泪都能明码标价。”

奥古迪姆猛地站起身，怒吼出声：“住口！”

“你们旭日国从来无情无义，别拿你们那套脏心思往我和我儿子之间泼！”

“你那个单兵计划我听说过，疯子才做得出来。

像你这种能亲手送父母下地狱的人，根本不懂什么叫亲情！”

“我不可能跟一个畜生合作！”

佐佐木修兵没动，就那么静静坐着，等他发完火，才慢悠悠地笑了笑，像是看完了场好戏。

“有意思，真有意思。

刚才那一通吼，反倒让我信了——世上真有这种人。”

奥古迪姆已经没了耐性，脸色阴沉：“你又玩什么花样？说人话！”

佐佐木往前稍稍一倾，声音轻快：“有些人啊，擅长骗自己。”

“假话说多了，自己都信了，还当是掏心掏肺的真情实感。”

“你要真把你儿子看得比命重，今天下午就不会优哉游哉去游泳健身，更不会在我面前摆谱耍威风。”

“你跟我绕来绕去，不就是想多捞点好处？”

“话难听，但够真。

我至少没藏着掖着，对吧？”

奥古迪姆没再开口，脸上的怒意慢慢褪了，眼神也没那么锋利了。

但他沉默了很久，一句话都没说。

只是在这段沉默里，他时不时地瞟一眼旁边站着的弗兰，眼神有点躲，又有点试探。

佐佐木修兵何许人也，一眼就看穿了，立刻转头笑道：“弗兰先生，如果你不想惹麻烦，现在就该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了。”

弗兰一愣，下意识反驳：“我是代表黑宫来的！这事不是三方合作吗？”

佐佐木叹了口气，摇头苦笑：“难怪都说白鹰国官场好混，像你这样的人居然也能进黑宫，真是开眼界了。”

“弗兰先生，麻烦动动脑筋想想——”

“要是黑宫真肯下场，我和奥古迪姆还需要站在这儿谈条件？”

“付旌再强，也只是一个人。

白鹰国要是真想碾他，十个他也扛不住。”

“可问题是，你们不敢。

为了一个人掀桌子，打赢了也丢脸，输了更没法交代。”

“更何况，付旌现在是什么身份？龙国重点保护对象，连国际联盟都正式收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