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旁人,早闹得院里鸡犬不宁了,哪还能安安稳稳坐着吃饭?
再对比自己被秀琴攥得没脾气的模样,他简直要把陈向阳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小子不光工作上有本事,娶媳妇的眼光更是绝了,这份不用看媳妇脸色的福气,他是真羡慕不来!
没一会儿,陈向阳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出来,碗里堆着风鸡肉和蘑菇,汤头奶白,香气扑鼻。
他把碗递到丁秋楠面前:“秋楠快吃,小心烫。”
丁秋楠接过碗,吹了吹热气,咬了一口面条,抬头冲他笑:“好吃,比食堂的香多了。”
陈向阳在她身边坐下,端起酒杯跟何雨柱碰了一下,三人说说笑笑。
窗外的夜色渐浓,院里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映着满桌的热菜、冒着热气的面条,还有彼此的笑谈声。
这日子,或许少了些安分,却有着彼此知意的踏实,比什么都暖。
何雨柱喝到微醺,拎着空酒瓶晃悠着起身,拍了拍陈向阳的肩:“得,我也不耽误你俩了,秀琴还在家等着呢,明儿咱再接着喝!”
陈向阳送完何雨柱才转身往屋里走。
刚回堂屋,就见丁秋楠正收拾着桌上的碗筷,纤细的手指捏着瓷盘边缘,把剩菜往饭盒里归置,鬓边的碎发垂下来,随着动作轻轻晃着。
陈向阳心头一热,从身后悄悄走过去,伸手就把她往怀里带,下巴往她颈窝里蹭了蹭,语气带着点酒意的黏糊:“媳妇,忙完了没?”
丁秋楠被他抱得身子一僵,手里的筷子顿了顿,随即侧过头,鼻尖刚碰到他的脸,就皱着眉往后躲了躲,伸手推着他的嘴:“去去去,一身的酒气,别碰我!闻着都呛得慌。”
指尖碰到他温热的唇,又赶紧缩回来,眼底却藏着点没绷住的笑。
陈向阳也不恼,反而凑上去想再蹭蹭,被丁秋楠伸手按住额头推远,他才笑着举双手投降:“得嘞!我这就去洗白白,把酒气都冲干净,保证回来让媳妇满意!”
说着要转身,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脚步顿住,回头冲丁秋楠眨了眨眼。
“对了秋楠,我下班路过巷口炒货摊,给你买了爱吃的糖炒栗子,怕凉了,放炉子边温着呢,你先去尝尝,甜得很。”
丁秋楠手里的动作停了,抬头看他,眼底的嫌弃淡了些,嘴角悄悄勾了起来,伸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拍了一下:“算你还有点良心。”
说着就放下手里的碗筷,往厨房走,路过炉子时,果然看到油纸袋搁在炉边,还冒着淡淡的热气。
她拿起袋子,指尖能摸到里面栗子的温度,拆开一个放进嘴里,甜糯的口感瞬间漫开,连心里都暖乎乎的。
陈向阳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转身往厨房走时,嘴里还哼起了巷口听来的小调,脚步都透着轻快。
厨房里的暖气片正温着,金属外壳摸上去暖融融的,连带着整个屋子都没了冬夜的凉。
他拿起灶台上的搪瓷盆,往里面舀了热水,又兑了点凉水,伸手试了试温度,才脱了外套往身上撩水。
哗哗的水声在厨房里轻轻响着,混着暖气片偶尔发出的轻微嗡鸣,倒有了些细碎的烟火动静。
丁秋楠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手里剥着温乎的栗子,指尖沾着点糖霜,耳边听着厨房里的水声,嘴角的笑意就没断过。
她捏着剥好的栗子放进嘴里,甜糯的滋味漫开,心里也跟着暖——
这男人虽改不了那点风流性子,却总把她的喜好记在心上,知道她爱吃热栗子,就温在炉边;知道她嫌酒气,就赶紧去洗漱。
没一会儿,陈向阳擦着头发从厨房出来,身上换了件干净的棉布衫,头发还滴着水,却没了半分酒气,反倒带着点皂角的清冽。
他凑到丁秋楠身边,伸手捏了颗她剥好的栗子放进嘴里,笑着问:“甜不甜?我特意让师傅多放了点糖。”
丁秋楠白了他一眼,却把手里刚剥好的栗子递到他嘴边:“甜是甜,就是某人洗得太慢,栗子都快被我吃完了。”
陈向阳张嘴接住栗子,顺势往她身边靠了靠,胳膊揽住她的肩:“这不是怕洗不干净,媳妇你又要生气嘛。”
丁秋楠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过他干净的衣领,没再说话,只伸手把剩下的栗子往他面前推了推——
厨房里的暖气片还温着,堂屋里的灯亮得暖,两人就这么靠着,连空气里都飘着栗子的甜,透着股寻常日子的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