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眼神,混账玩意,你一个奴婢也敢看不起老子!”阿敏一把掀翻女奴手中的托盘,汤汤水水顿时洒了一地。
见状他更加生气:“你这是什么玩意?这是给人吃的还是给猪吃的?酒!老子我要喝酒!有本事叫皇太极把老子给宰了啊!
济尔哈朗这王八羔子,去哪儿了,这么多年兄弟,连几坛子酒都不让喝了吗?!”
阿敏一边怒骂,一边对着朝鲜女奴拳打脚踢。金贤溪蜷缩在地上,死死捂住脑袋,眼泪不停地从她的脸颊流下。
阿敏抬脚,毫不怜香惜玉,一脚一脚地踩在金贤溪的脑袋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满足其施暴的欲望。
似乎罪犯总有回到案发现场的习惯,前来探监的济尔哈朗正好看见了这残忍的一幕。他没有怜悯区区一个朝鲜女奴,只是侧耳倾听了阿敏的怒骂。
听明白阿敏只是想喝酒以后,他哑然失笑,同时也更加地看不起自己的这个哥哥,也更坚信自己做的才是对的:镶蓝旗在阿敏的手上只会慢慢地消亡殆尽,只有在他的手上才会重新走向伟大。
他没有与阿敏见面,因为他知道这样得到的只会是毫无意义的谩骂罢了。但是他还是满足了阿敏喝酒的需求,命人给阿敏送了几大坛子酒。
阿敏有酒喝以后安静了一小会儿,几碗酒下肚以后,他又开始咒骂了起来。
他骂济尔哈朗卑鄙无耻,骂他送酒来是假惺惺,骂这酒一定有毒,但他不怕,死了算逑,死了其他人才会看清这个假惺惺的小子的真面貌。骂得尽兴了,他又对着金贤溪一阵拳打脚踢,并扒光了她的衣服。
半坛子酒下肚,阿敏彻底醉死。
哐啷一声响起,这是酒坛子碎裂的声音。声音很大,却无人在意,只以为阿敏在发酒疯不小心撞倒的。
撕拉!尖锐的陶片扎破了阿敏的喉咙。他猛然惊醒,想要起身却手脚无力,一阵的头晕目眩。金贤溪抓着陶片砸向阿敏的嘴巴,隔着嘴唇将阿敏的牙齿砸碎。
她光着身子骑在了阿敏的身上,全身伤痕累累,淤伤青的、紫的、黑的,层层迭迭,除了这些还有锐器划伤,最严重的是大腿上巴掌大的一个伤疤,那里掉了一块皮,长不好了,结痂又流脓,反反复复。
她原本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如今却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这些都是阿敏所犯下的罪状,也是她滔天巨恨的来源。原本她还需要顾及家人的安危,但现在建奴已经离开她的家乡了,这个奴酋也已经失势了,她再也没有顾虑,可以尽情地复仇了。
她双手握住陶片,一下一下地砸在阿敏的脸上,因为用力太大,甚至把自己手掌的皮肤都刮擦出血来了,但她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又或者是身体上的疼痛盖过了手上的疼痛。
她脏兮兮、血淋淋、不着一缕,面目狰狞,整个人却透露出一股神性。“啊啊啊啊!!!”她压抑的嗓音渐渐放开。
院子外面的守卫也听到了她的叫喊,原本以为是阿敏喝醉了也不忘折磨人,但听着听着,却察觉不对劲了。
他们想要冲进去查看情况,但为了防止阿敏逃跑,软禁他的院子是上锁的,上了三把锁,这些锁长得一模一样,钥匙也大差不差。情况紧急,手忙脚乱,更加出错,明明轮着试一遍就好了,但却来来回回倒腾了几圈!
等他们打开房门以后,却看见阿敏整张脸都被砸塌了,就跟被虎蹲炮照面来了一发似的,喉咙也被切开了,地上好大一滩血,阿敏连抽搐反应都没有了。场内只剩下一个满身是血的疯女人,手里攥着几颗牙齿,嘿嘿傻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