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行彧知她意,另一只手继续牵着她,附耳轻声说:“岫岫,无碍的。兄长很喜欢阿圆,他更不会同阿圆在意那些虚礼。就让他们多亲近些,毕竟过些时日回京后,他想再见阿圆一面就要等三年后了。”
过些时日是多久?云岫有点好奇,拉了拉程行彧的手。
“恩?怎么了?”
云岫低声说:“今晚别着急睡,我要和你玩个游戏。”
程行彧忍笑,抱着安安就回:“岫岫,我哪会着急呀,我什么时候入睡全看你。”
“是是是,全看我,那你今晚别睡了。”
程行彧大喜:“当真?”
云岫咧嘴,皮笑肉不笑:“当真!”
两人在咬耳朵,虽然没有泄露出任何声响,但是月影烛光下的影子,还是暴露了他们这一路相互依偎在一起的事实。
秦城佯装不知道,跟在陆清鸣身侧,垂头前行。
回到沐春巷,在巷尾就看见乔府门口挂着的两个灯笼又明又亮,大门敞开着,有院内的光线透到沐春巷上,很暖很暖。
云岫让程行彧先回去把两个孩子安顿好,她同乔长青和唐晴鸢招呼一声就回,程行彧应下。
跨进乔府时,她看见乔长青和许姑姑正在灶房烧热水,典阁主唐山长他们都回来了,就差唐晴鸢和曲滟。
汪大海报了平安:“夫人,唐姑娘路上碰到缙沅学子,正和他们在齐老三烤肉店吃烧烤,有侍卫暗中保护,您可放心。”
“劳烦海叔。”云岫有点意外,她是真没看出来,唐晴鸢竟然会带着曲滟和一群小学子吃烧烤。
浅坐一会儿,闲听几句众人对游园会的夸赞,又找乔长青交代几句,她就回到云府。
府内安安静静的,住在二楼的陆清鸣,屋内已熄灯,应该已经休息了。而云岫选的房间在一楼东南向,安安和阿圆就睡在她隔壁。
她先去孩子的房间看了一眼,把阿圆搭在安安身上的手放回被子里,帮两人掖好被角,才离开。
今夜走了不少路,云岫双脚微肿,幸好程行彧烧好热水,回来洗漱后还能靠在房内软榻上一边泡脚,一边闭目养神。
听见关门的声响,她才发现穿着亵衣的程行彧非常自然地走进房内,然后又自觉地把手上抱着的衣物放在木衣柜里,和她的叠放在一起。
云岫不解:“你这是做什么?”
程行彧也不解:“岫岫,你不是要玩游戏吗?”
云岫更不明白了:“你拿衣服来我房间和玩游戏有什么关系?”
程行彧站在房中,他好像想歪了,略微尴尬地问:“那岫岫,你想玩什么游戏?”
“剪刀石头布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云岫虽然已经摸清楚程行彧脑海里在想什么,但是她还是故意问出口,就为了逗他。随后眉语目笑间朝他招招手,待人来到跟前就说:“想要留下也行,帮我推拿按摩。”
程行彧慨然应允,直接把人抱到床上,展齿一笑道:“先玩游戏还是先按摩?”
“当然是游戏!”
等会儿程行彧帮她按摩,她可不想舒服得昏昏欲睡的时候,还要再费心力和他玩闹。
两人盘腿坐在床上,云岫问他:“还记不记得规则?”
“记得,赢的人可以提问,对方有问必答;或者赢者可以邀对方做一件想做的事。”
猜拳游戏是两人以前常玩的游戏,只不过那时候云岫以为程行彧瞎就欺负他,一般都是他九输一赢。
程行彧笑得春风满面,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恣意,他压抑着兴奋说:“那先说好,一次定输赢,不许反悔。”末了还补充,“还有我是要睁眼玩的,岫岫,你可别想耍赖。”
简直是黑历史,谁知道那个时候他装瞎!
云岫轻咳两下:“那我也有要求,不许说谎话!”发现他有些隐秘的亢奋,也忙补充道:“一起做的事只能是正经事!”
程行彧:“只说真话,绝无虚假之词,但,什么才算是正经事?”
云岫:“除了你心里想的那种事。”
她逗他,他也想逗她,程行彧:“我想的哪种事?”
云岫可不是羞羞答答的古代女子:“鱼水之欢之事,巫山云雨之事,夫妻人伦之事。”
程行彧:“岫岫,这不公平,我知无不言,且愿随你做任何事,你却对我有限定?”
云岫:“那,那赢满五十次换一次非正经事。”
剪刀石头布是她极擅长玩的游戏,手势不是随便出的,需仔细观察对方细微的动作表情,才能摸清其出手势的习惯,所以,她会在五十次内把想问的问题问完,到时候看他能如何!
程行彧心弦波动,喉咙忍不住上下滑动:“非正经事是怎样都可以?”
想起逢春舍那几夜,云岫恼羞成怒:“程,行,彧。”
见岫岫羞红脸,程行彧忙举手投降,在她悟会前赶紧连声应下:“五十次就五十次,绝不反悔!”
云岫:……
怎么有些后悔,她是不是说少了?真是美色误人,早知道她就说个百八十次的!
程行彧和云岫互通心意,早已熟知对方的一举一动,所以这场游戏不仅仅要仔细观察对方,更需活络心思,施谋用智。只有猜中对方究竟要出什么,才能真正赢得游戏。
两人异口同声道:“石头、剪刀、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