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兰浑身发冷,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罗闽文阴邪一笑,“想不到你这个贱丫头勾搭男人的手段这么高,连徐治贤你都不放过!不过也好,倒是便宜了我,徐治贤他现在铁了心的只要你,你说你是对他施了什么迷魂汤?”
迷魂汤倒没有,但是绮兰知道自己落入了徐治贤之手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小腹此时升起一片燥热,绮兰脸色十分难看,“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罗闽文:“这种东西你不应见的多了吗?还需要来问我?”
绮兰艰难道:“爹,我是你亲女儿。”
罗闽文一脸狰狞,“我情愿没你这个女儿,若不是你,寒儿又怎会死?”
“你莫在此处装可怜,你是什么货色我清楚的很,不到半个时辰徐治贤就会过来,你不如在他面前装装可怜,让他放过你。”
绮兰脸色更难看了。
罗闽文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落井下石,“从此你我父女二人就此一刀两断,你也莫怨我,我给了你生路你不走,非要跟你娘一样算计,我也只得这般对你,就当时给寒儿报仇雪恨了。”
到底是报仇雪恨还是为了一己私欲,也只有罗闽文自己清楚了。
罗闽文收拾好东西,准备找个绳子把绮兰绑起来。
绮兰口腔里血腥之位更重,她弱弱的开口,“爹,你可知道,娘走之前说了些什么吗?”
罗闽文身形微不可查的一顿,然后继续找绳子,似乎丝毫不为所动,“你那个贱种娘说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劝你少些废话,不如节省力气。”
他好不容易找到绳子,走到绮兰面前,正要开始捆绮兰。
“你就不想知道这些年,娘到底在哪?她跟谁在一起?为什么又要离开你?”
一旁的人仍旧无动于衷,准备将绮兰绑成大粽子。
正在绮兰绝望之时,一旁的人突然暴起,抓紧她的衣襟,浑浊的眼睛多年来第一次冒出清明,“说!你那个贱种娘现在到底在哪?”
徐兰虚弱道,“爹你凑近点,我跟你说。”
罗闽文将信将疑的凑近。
“你再近些。”绮兰气若游丝。
罗闽文不耐烦的再次凑近,“臭丫头,我劝你少.....”
话还没说完,说时迟那时快,绮兰猛的拔下头上的金钗,用尽全身力气,一口气快准狠的扎进罗闽文的脖子。
顿时血彪三尺,溅到绮兰的眼睛里,绮兰眼睛也没眨,
“她说,你这种烂人,就应该下地狱。”
一字一句,声音冰冷的如同腊月寒冰。
罗闽文捂着脖子,但是献血仍旧汩汩流出,他不敢置信的站在原地,嘴唇张张呵呵,看得出来是想说什么,但是却发不了声音。
仔细看口型,才知道他说的是,
“你胡说。”
罗闽文死不瞑目
。
绮兰连擦擦脸上的血的力气也没有,她撑着一口气起身,想要离开这里。
此时门外敲门声传来,“罗兄?是否一切安好?”
是徐治贤的声音!
可此时的药力让她浑身发热,头脑模糊,连眼前的事物都看不清。
绮兰拔掉罗闽文脖子上的金钗,又毫不眨眼往自己的胳膊狠狠扎下去,疼痛让她勉强清醒。
她忍着疼痛踉踉跄跄地走到门口,她随手抓起一个花瓶。
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罗兄?罗兄你没事吧?我可进门了。”
绮兰咬紧牙关,深呼吸。
徐治贤觉得奇怪无比,明明约好的是这里,怎么里面没声了呢,于是觉得进门一探究竟。
他一打开门,一个猝不及防的黑影朝他袭来,接着便是眼前一黑,罗闽文失去了知觉。
绮兰拔起金钗,对着徐治贤的脖子再次扎了下去。
昏迷中的人颤抖了一下,然后便毫无知觉了。
绮兰扔下金钗,几近虚脱,她打开门,此时外面还淅淅沥沥的下着雨。
绮兰跌跌撞撞的冲进雨中,雨水洗刷掉她身上的一切痕迹。
她要去找柳琴,可是柳琴在哪,柳琴在清风倚栏,她这样个样子去清风倚栏,无异于是把自己送入虎口。
不,她不能去找柳琴。
腹中邪火烧的绮兰整个人都要虚无,她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如同一个行尸走肉般,在雨中前行。
她要找个地方让自己好好冷静下来,熬过药效就好了。
熬过就可以了,没有什么是熬不过的。
她的脑子已经昏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