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是不放过任何能拍他马屁的机会。
“时候不早了,回车里吧。”
“好。”
回到停车场,时桑主动去拉驾驶座的车门,因为江辞深喝了点酒不能开车。
江辞深坐副驾上,把钥匙递给她。
时桑接过车钥匙,边观察车仪表盘边说:“别急辞深哥,我先适应一下,开这种车我还不怎么熟练。”
“嗯,我就在旁边看着。”江辞深于是没着急着系安全带,顿了顿,说,“有什么问题随时问我。”
时桑准备先调一下座椅,她的腿没他那么长,个子也没他那么高,前面的空间对于她来说有点太大了,不方便开车。
她凭借以往的驾驶经验,摸到底部左侧的第一个开关,试着扳动了一下,座椅便往前动了动,她心里有了个数,开始正常操作,先将座椅往前移到适合自己的位置,接着再升高一些,最后摸到第二个开关调节靠背。
时桑知道这车金贵,不敢动作太大,几乎可以用小心翼翼来形容。
江辞深好整以暇地侧头看她,又稍微等了一会儿,发现她还没调好,视线自然向后,扫到她脑后的头枕,比她头顶还要高出一些。
一方面是担心她忘了调不安全,另一方面是不知道她还要小心翼翼弄到猴年马月,所以他微微直起身,探过去帮她调整头枕的高度。
他的大半边身子,宽阔的臂膀以及胸膛,连带着清凉的乌木沉香,就这么覆过来,挡住了从前面照进来的大部分光线。
因这突然的靠近,时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双眼缓缓睁圆,僵着身体不敢随意乱动。
江辞深淡定扫她一眼,察觉到她在紧张,轻笑一声,解释自己的行为:“头枕对你来说有点高了。”
闻言,时桑下意识地说:“那让我自己来吧,这个样子……”
还没等她说完,江辞深因为现在的姿势不怎么舒适,所以移开稍许,想把身体重心换到另一条腿上。
时桑却以为他这是撤开的意思,同意了让自己来,手上出于本能地继续去拉刚刚调靠背的开关,一不留神用力过猛,而江辞深这时候又倾身过来,脸对着脸,没有发生多大的碰撞和声音,只有两个人的唇阴差阳错之下贴到了一起。
两个人同时怔住。
四周俱寂。
四目相接。
车钥匙霎时间从时桑的手指间滑落。
她听见了自己愈演愈烈的心跳声,仿佛一发不可收拾。
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四目相对过,眼睛里完完全全只有彼此,再无其他。
她的唇太过柔软和诱人,一想到这片柔软将会因为他而变得更潮湿和嫣红,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暗涌,使江辞深原本慵懒的视线里逐渐染上几分欲,他一手撑着靠背,一手慢慢托住她的后脑勺,直视着她的眼睛,开始认真吮吸,想要尝到更多的香甜。
时桑大脑不受控制地直接爆炸,顷刻间忘记了思考,也忘记了呼吸,还没喝完的珍珠奶茶缓缓滑出她的手掌心,茶杯盖撞到膝盖而脱落,温热的液体突然倾洒而出,立刻浸湿了她身上的白裙。
这一动静瞬间拉回两个人的理智。
江辞深慢慢放开她,第一时间去检查她的膝盖,声音低沉至极:“烫到没?”
时桑下意识摇头,晕眩几秒,才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没烫到。”
然后又力不从心地补了一句,“本来就不怎么热了。”
其实她一点都没在意奶茶的温度,因为远不及他刚才那个亲吻的炙热和滚烫。
她感觉自己整个脸都烧起来了,已经完全不敢看他的眼睛了。
被奶茶浸过的地方开始变得黏糊,正好给了她足够充分的理由离开。
她迅速推开门下车,连称呼都不好意思再喊了,直接说:“……我先去找个地方清理下。”
她原先穿着光腿神器,现在黏在身上特别不舒服,她需要先找个卫生间把这个脱了,最好的话再顺便用清水洗一下。
江辞深没拦她。
刚刚是他冲动了,而且错全在他,应该给她时间冷静。
离开后的时桑很快在附近找到一家快餐店,里面的卫生间十分高级,各种设施齐全。
她站在镜子前面,看到自己的耳朵特别红,庆幸刚才停车场的光线不好,应该没让他看出来。
她把水龙头拧下来,双手接了一捧水拍在自己脸上,一来物理降温,二来让自己脑子清醒清醒。
现在回想起来,她真的对自己很无语,刚刚怎么就没立刻推开他呢?他会不会误以为自己其实很享受这个吻?
苍天有眼,她只是被吓傻了一时忘了推开而已!她真的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反思过自己的行为,她又开始反思江辞深的行为。
一开始就是不小心碰到了嘴唇,但他为什么后来要加重那个吻?
时桑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唯一觉得有可能的就是,他喝了酒,表面上看没有任何变化,其实在特定的时候就开始模糊不清,然后在大脑不清醒的情况下把自己当成了林卿月。
但她又觉得这种可能很荒唐。
彼时,手机铃声响了,时桑停止了胡思乱想,分出神拿手机。
来电人显示是萧予酥,她立刻按了接听键,刚想说话,却听对面一道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喂,请问是时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