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的心动,他记了很多年。
这一次,他也该彻底放下了。
……
送走故人,哄江辞深成为了当前第一要务。
为了保证一次性成功,她决定请教一下恋爱经验丰富、远在大洋彼岸的许梦宜。
许梦宜听了事情来龙去脉,花了一大把时间感叹她脱单以及询问她对象什么来历,最后才出谋划策:“你俩是不是同居了?同居还不简单,在家里准备一个烛光晚餐的惊喜,记得穿上最好看的衣服,这么浪漫男人也把持不住。”
时桑半信半疑,不过考虑到这个方案可实施性高,所以她采纳了,大不了不行再换方案。
她本以为这个方案重在晚餐和浪漫的氛围,后来她发现自己想错了。
而这一切,都是当许梦宜在视频里打量她衣柜,然后一下子从里面选出四五件性感衣服时,她才醒悟的。
她拎着那条许梦宜力荐的黑色蕾丝吊带睡裙,意有所指:“我大概知道我脑子里的那些黄色废料都是谁灌输给我的了。”
许梦宜悠哉悠哉地说:“性/欲是人之常情,再正常不过,怎么能说是黄色废料呢?”
“别说了,反正我不敢穿。”
“你不穿干嘛要买?”
时桑吱唔道:“……至少现在还不敢。”
“好吧好吧,那我再看看。”许梦宜又往衣柜里扫了几眼,瞥见其中一件瞬间被吸引,“右数第三个是旗袍吗?”
“嗯。”时桑将那件旗袍拿出来完整地展示给她看。
“好好看,就这件了!”许梦宜不带一点犹豫的。
时桑有些迟疑:“在家里穿这个是不是太夸张了?”
“夸张啥,这是情趣懂不懂。”
许梦宜一个劲催她:“快穿起来给我看看,快快快!”
时桑也很喜欢这件旗袍,稍微犹豫了一下,去浴室换完给她看。
“绝了。”许梦宜左看右看,赞不绝口,“这不把男人迷死?”
“真的吗?”
许梦宜说得头头是道:“你自己看看呢,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段有身段,怎么看都赏心悦目,还要哄什么啊,正常男人哪舍得跟你怄气。”
希望如此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时桑到梳妆台拿了根簪子将头发挽起,然后挂了视频,准备出去布置场景。
下午时桑买了几块牛排和意大利面小番茄等其他配菜,还去超市买了香薰蜡烛之类用来布置烛光晚餐的东西,最后又去萧予酥那里拿了一束鲜艳的红玫瑰。
赵佩兰不太会做西餐,时桑便说晚饭交给她来做,于是赵佩兰傍晚打扫完卫生就走了。
因为周末被临时放鸽子,原本空出一天的江辞深去了公司,发消息问他几点回来吃晚饭,他说大概七点左右。虽然可能他还在生闷气,但是还好消息还会回。
这会儿也快七点了,早在换衣服前牛排就已经煎好,其他配菜也都煮熟装盘端上了桌,现在只剩下布置场景。
时桑在网上搜了几个短视频,有模有样地布置起来。
起初没觉得有多好看,等蜡烛一点灯一关,那氛围感就有了,时桑很满意,顺手拍了张全景发给许梦宜。
许梦宜话不多说,直接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几分钟后,门口有动静。
时桑原本坐在沙发上等,看到江辞深开门进来,她一路小跑过去,等他脱下外套,她立马拉起他的手往餐桌走。
江辞深还没反应过来,第一眼看见她身上的衣服,他怔愣了一下,然后随着走动,又陆续看到蜡烛围成的心、散落一地的玫瑰花瓣,还有桌上的红酒杯和牛排。
时桑推他入座,又贴心地给他倒酒,倒完后才回到自己座位,指着牛排说:“我做的,快尝尝。”
江辞深逐渐回过神,看了看四周的布置:“这些都是你弄的?”
时桑“嗯”了声。
江辞深还处在惊讶中,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他倒不是觉得不好看或者讨厌这样,他只是还不习惯。
直到坐上这张桌子,时桑才深刻地意识到她和江辞深之间不适合搞这些花里胡哨,浪漫和暧昧的氛围她一点儿也没感觉到,反而把自己搞得有些不自在了。
没过几分钟,这顿烛光晚餐彻底变成了正常的一顿晚饭,两个人低头各吃各的。
不一会儿,时桑朝对面看去,打破安静:“这次艺术展展期有两个月呢,我们下周去看也不迟,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放你鸽子了。”
江辞深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显然没有接话的意思。
“祁尧今天回南城,听他意思好像要长久在那边定居,还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能再聚到一起。他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前也帮过不少忙,我去机场送送他在情理之中。”
江辞深头也不擡地说:“你已经解释过一遍了。”
时桑:“我知道,我就是想让你明白,我绝对不是觉得他比你重要所以才放你鸽子的。他和你不一样,再怎么熟也是外人,对待外人才要顾虑太多,才要讲究情理和礼尚往来。”
这番话很奏效,江辞深心里稍微平衡了点,但还是傲娇地保持沉默。
时桑能感受到他是听进去了,趁机会站起来走到他旁边,殷勤地又为他斟了一小杯红酒。
她就站在他身侧,嘴角含笑地帮他斟酒,一双杏眸明亮而灵动,直勾勾地看着他,毫不避讳地向他示好。
她身形袅娜,温婉中带着一丝妩媚,一袭素色旗袍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裙摆上的那朵蓝白色玉兰花就在他手边绽开,只要轻轻一动,他就能抚上去,感受其中精湛的江南刺绣工艺。
他眼眸微沉,下一秒,直接拉她坐在腿上。
“中午穿这身出去的?”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没。”时桑心跳漏半拍,“刚换的,专门穿给你看的。”
这回轮到他心漏半拍,心照不宣地看着她的后颈差点直接咬下去。
还好他忍住了,没头没脑地问了句:“刚刚怎么不喝酒?”
“光顾着给你解释了,忘记给自己倒了。”时桑后知后觉。
“尝尝?”他声线撩人,带了点挑逗,极尽诱惑,像一步步引导猎物掉入陷阱的狩猎者。
“好啊。”时桑下意识地说。
江辞深接过她刚刚倒的酒杯,自己轻啜一口,然后单手捏住她的下巴亲了下去。
时桑无师自通地微微张开嘴,尝到红酒的甜味后很快将酒全咽下,江辞深也慢慢加重了这个吻,气息相互交融,唇舌不断勾缠。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朝她发间探去,毫无征兆地拔下她头上的发簪,乌黑的长发顷刻散落,他的手指趁虚而入,穿过发丝尽情抚摸。
渐渐的,他的唇往下游移,在她的颈侧留下一记深吻,他还想继续往下,却被旗袍的立领设计阻拦下来。
炽热的喘息尽数喷洒在脖颈间。
他想解开盘扣,但是有些错综复杂,而且一时耐心全无,不得其法后试图直接扯开。
时桑察觉到他要做什么,连忙抓住他的手让他停下来:“不行。”
“什么不行?”他声音低哑。
即使早已意乱情迷,时桑还是找回来一些理智:“这是萧萧送给我的新年礼物,你轻点弄,别扯坏了。”
“好,那我慢慢来。”江辞深随口应着,然后一门心思去解盘扣。
等全都解完,他拨开衣襟,从她的颈侧一路吻到胸前。
时桑发现他今天格外霸道,似乎想在她每一寸皮肤上都留下痕迹。
最后她被吻得七荤八素,彻底沉溺在他的欲望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