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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梅(1/2)

破梅

钱牧武功不弱,但这一掌功力不到两成,杜雪衣还能勉强躲过,然而与此同时,他下一掌也正劈面而来。

她甩了甩右边袖子,一枚火弹登时炸开。

醒来时,杜雪衣就发现袖箭不知在何时弄丢了,无奈之下只得扔出仅有的一枚火弹。

果不其然,只闻砰的一声响——自己右边的袖子也烧着了,不过钱牧也算是退了回去。

贺来的火弹,太不靠谱了!

只见钱牧眼神迷离,神情恍惚,又冲这边而来,映月双刀虽余玄度早就说好送给杜雪衣,但她怕目标太大,暂时寄放在余玄度那里。

无奈之下,杜雪衣只得挥着火光熊熊的袖子,意图在灭火的同时将钱牧逼退,但显然结果并不如设想那般美好。眼看火苗即将窜上手腕,而钱牧却仍咬着自己不放,她另一只手已背在身后许久,想摸出藏在后腰的一把短匕,但就是摸不到。

在此千钧一发、火烧袖口之际,熟悉的刀影映着火光从天而降,嗤的一声响,杜雪衣的衣袖应声而断。而后白影一闪,一声闷响后,钱牧也瘫倒在地。

“你怎么来的?”杜雪衣欣喜不已,没过脑子就一通乱问,问出来才觉得自己蠢到家了——明晃晃的夜明珠加上一声火弹,不被人发现才怪。

趁余玄度还未出言,杜雪衣赶紧截住话头,找补道,“钱牧这是中了瘴气?还是其实他本就不想帮我们?”

余玄度挂在腰间的青珠子轻轻摇晃,青光与红光交相辉映。他收刀入鞘,似笑非笑地盯着杜雪衣,眼神最终停留在她的袖子上,终是忍不住说道:“很好,两边一样了。”

杜雪衣作势要揍他,却见他脸色陡变,上前一步直接握住了她擡起的右手,沉声道:“你的手!”

杜雪衣一脸惊诧,不明就里地顺着他的视线瞄去。

手还在。

不过就是有些红,至于......等等!

余玄度缠着纱布的手已将她断得齐整的袖子撩起,她才发现,虽没被烧到,但还是烫出了几个大水泡。看这颜色,杜雪衣突然有些庆幸失了触觉。

“多大点事,学做饭的时候烫习惯了。”杜雪衣讪讪地说着,正想默默抽回手。

“别动!”余玄度握住不放,眼底已有怒意,但见杜雪衣眨巴着大眼睛,终是无奈叹了口气。

余玄度取出金创药,另一手将杜雪衣的手翻过来,慢慢将药倒上去。他上药的动作简直可用谨小慎微来形容,同厨师撒盐一样,生怕下多了。

“痛吗?”他关切问道。

好像应该痛一下。

杜雪衣略一思忖,当即装模作样地露出狰狞的表情,外加发出几声嘶嘶的声响。

余玄度似是没看出她夸张又做作的表演,还想着要帮她转移注意力:“他年少时,钱老杀光了他的家人,但发现他的根骨还不错,就收为弟子。这么多年他假装不知道,但一直都在找机会寻仇,这次便是他主动来找我们的。”

杜雪衣反应了好一会才知道他说的是钱牧,没想到这人还真听进去了。

“那你不受这瘴气所扰?”杜雪衣问道。

余玄度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似是想转移话题。

杜雪衣好奇追问:“你不是有内力?怎么做到的?”

余玄度见这话题不可避免,只得轻叹一声:“我闻不到任何气味,自然也无碍。”

杜雪衣一脸震惊,旋即又恍然大悟:“所以当时在万苍山的地道中,我们所有人都快被熏死了,只有你一个人泰然自若。”

余玄度不置可否。

合着是没嗅觉啊,杜雪衣当时还觉得这人若不是耐力或者休养极好,便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奇特嗜好,没想到竟是......

等等!没有嗅觉,而且没有色觉,还夜盲。

这人的五感,怎么和自己一样残缺不全的。

杜雪衣眯了眯眼打量眼前人,很久前就埋藏于心的怀疑再一次翻涌起来。

眼中蓦然寒光一闪,只见余玄度骤然暴起,顷刻间已完成抽刀、挡剑、砸晕、收刀一整套动作,待到他又跟没事人一样坐到杜雪衣身旁时,那中瘴气之人这才倒地。

这厮何时变得如此暴力?

杜雪衣一脸赞赏地打量着余玄度,心中对这小子又刮目相看——不错,颇有我当年的作风。

药已上好,片刻的旖旎被这人的闯入打断,二人均想起正事来。

余玄度扶起杜雪衣,认真道:“我先带你出去,织锦贺别他们就在外头出口处守着。”

杜雪衣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当即驳回:“先找宜阳,他擅长治这种癔症。反正咱都不怕这瘴气,找到他再救其他人,最后大家一起出去。”

余玄度才刚开口:“不行......”

“再晚,其他人会死!”杜雪衣甩开余玄度的手,神情陡变,眉宇间一股威严之势荡开,几乎是命令道:“必须先救人!”

她并非危言耸听,她发现钱牧中了瘴气之后,功力剩下不到两成,且气息全乱。而方才这个背后进攻的是锁春坊的人,他的气息也是乱得不像话。

此间蹊跷,恐怕不仅仅是抑制功力、产生幻觉那么简单。而且,万一梅大又埋了什么机关呢?杜雪衣越想越没底。

余玄度被吼的一愣,终究是妥协了。

他一直都听她的。

她想做的,那么他陪着便是了。

杜雪衣自从心下有所怀疑,就格外关注他的一举一动,而今他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她的心弦悄然被波动,反倒是有些局促。

“玉山!玄度!”一个熟悉的中年男声将二人喊醒。

是柯为和,他背着昏迷的余飞景从巨大的树根后走出,语气有些无奈:“大老远就听到你们在吵架,要找宜阳是吧?”

杜雪衣还来不及辩驳自己和余玄度这次真不是在吵架,就见柯为和指指身后,幽幽续道:“他就在后面,这就过来。”

杜雪衣、余玄度:“???”

“你们这两颗珠子都能把整个山照亮了,加上闹出这动静,还怕别人找不到?”柯为和笑道。

正说着,邓宜阳有些狼狈地从树根之后闪身出来,后面还跟着许多条人影,应是一路上救的人,知道他们要谈正事,便都识趣地在树后坐下。

杜雪衣又惊又喜:“宜阳,你没事?”

“谈坊主给了我和柯前辈一人一颗避毒丹,暂时可以不受这瘴气所扰。”

“原来早有准备,”杜雪衣大感欣慰,旋即又心生疑惑,“为什么不一人一颗?”

柯为和笑道:“哪有这么简单?不知道是什么毒根本无法配解药,只能用最珍贵的避毒丹。而且避了毒,大家的功力就不能短时间内被激发,要打赢钱老那一帮人恐怕也不容易了。”

邓宜阳也上前解释:“我们上次来傲寒山庄救你,谈绍也来了。他闻到过这梅花香,所以怀夏坊虽然不确定该如何规避瘴气的影响,但多少应该也有所准备。”

“你们可知谈凤的尸体在哪?”正讨论着瘴气之事,余玄度冷不丁问了一句。

众人才想起这一茬,邓宜阳面上略显悔恨:“山崩的时候我抓着,但在

杜雪衣宽慰道:“现下最重要的还是将众人救出,然后再回来找谈凤吧。宜阳,你负责用你那治疗癔症的针灸之术让大家清醒,玄度,你负责带大家出去。”

柯为和却面露忧色:“梅大已下杀心,恐怕我们要出去并非易事。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周遭的梅花香味又变了?”

杜雪衣和邓宜阳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毫无嗅觉的余玄度却先发声了:“还是要从源头解决问题。”

“梅大?”杜雪衣在心中掂量了一下,说道,“但只有你走过这地道,且你说这是什么阵法,没有你大家怎么走出去?”

正说着,忽闻远处传来唢呐声响,此曲不似刚才那般悲壮如国殇,而是婉转凄凉如泣如诉,更像是深闺女子的自怨自艾,这注入内力的乐声将梅树震得簌簌的响,登时给整个昏暗的迷宫添上一抹悲伤。

“贺小鬼!”杜雪衣失声道,心中却毫无悲伤,反而是欣喜又激动。

对啊,唢呐声响也能帮众人找到出口。

余玄度亦是恍然大悟:“难怪上山时,织锦问我梅树林的出口在哪。”

于是,众人当下决定分为三队,柯为和带着众人沿贺别的乐声先行离开这诡异之地,而后再回来支援;邓宜阳负责唤醒中了瘴气的人;余玄度和杜雪衣则去寻梅大的所在。

分别之时,余玄度将自己的青珠子交给柯为和,让邓宜阳将人唤醒之后,跟着乐声和这青光走出阵去。

时间变得不太紧迫,杜雪衣心情大好,边走边说道:“整座山都被他推平了,他还会去哪?”

刚才余玄度让杜雪衣跟着柯为和一起出去,杜雪衣说了两句话就把他噎住了,一句是“不要,我要跟着你”,另一句是“不是说好了保护我”。余玄度感觉自己现在简直是被她捏得死死的,内心有些复杂。

“整座山的阵眼。”余玄度回道,“我猜可能是那个阁楼。”

“所以飞景当时进来的时候昏迷了一整晚,也跟梅大有关?”杜雪衣一路上总是滔滔不绝地问这问那。

虽然心中压着一块大石,但正所谓近乡情怯,她一路上谈得都是些无关痛痒之事。杜雪衣也不明白为何自己竟变得如此窝囊,或许她怕得到否定的答案,或许她接下来想做的事太危险,不想连累到他。若是真的戳破,一切便无可挽回了。

至少现下,二人都还安好。

“飞景和梅大是多年好友,飞景擅做机关,梅大自然知道。估计是怕他若真的走过一遍,就知道怎么出去吧。”余玄度耐心地一一回答。

“所以他跟飞景交好,自是知道你已经‘傻’了多年,所以才对你不设防。”杜雪衣笑道。

“玉山聪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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