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济开展的工作,要比南宁时麻烦一些。
倒不是说南济不配合,而是一直没有接收到合适的病例来进行公开手术演示,这一步是必不可少的。
他们接下来还有四家医院要去入驻,为了不继续在南济耗费时间,只能改变策略,请南城几家兄弟医院帮忙,要是其他医院有收治到合适的病例,便转送到南济做手术。
因此,各家医院都将收到的病历发到时知渺的邮箱让她筛选。
时知渺看了一上午病历,眼睛有些酸,从包里找出眼药水,滴了两滴,又将办公椅往后调,靠躺着闭目养神。
徐斯礼过来时,看到的就是她将双腿收在椅子上,蜷缩着身体睡着的样子。
他没有惊醒她,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她身边,拿出手机办公。
时知渺这一睡就是半个小时,醒过来时看到徐斯礼坐在她旁边,有些犯懒,依旧保持着蜷缩的姿势,耷拉着眼皮问:
“你怎么来了?”
徐斯礼收起手机,看着她一副没休息够的样子,双手突然抓住她两只脚的脚踝,然后将她朝自己的方向一拽。
时知渺没有防备,整个人从自己的椅子上被拖到了他的腿上,双腿分开坐在他大腿,两人面对面。
她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羞耻,马上就要退开:“……你、你有病啊?你干什么?!”
她慌忙地四处看,还好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
徐斯礼扣住她的腰,不让她跑掉,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两圈,突然发问:“你当年为什么要去学医?”
“什么我当年为什么学医?”时知渺听不懂他突如其来的问题,只想赶紧从他身上离开。
徐斯礼慢悠悠地道:“我没记错的话,圈子里,我们这一辈的女孩子,只有你去学医,其他人要么学音乐,要么学美术,都是艺术生,只有你这么务实地考了医学院。”
“当初选这个专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现在会这么累?后悔过吗?”
?这是要跟她谈心?
时知渺心想,徐斯礼还总说陈纾禾是人来疯,他才是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突然在这个时候跟她走心。
她顿了一下,说:“我妈妈先天不足,身体一直不太好,你知道的吧?”
徐斯礼“嗯”了一声。
时知渺:“我每次看到她被病痛折磨,就会想,我长大后一定要当医生,要治好我妈妈的病,从那时候起就有了学医的想法,我现在算是实现了小时候的梦想,当然没有后悔。”
徐斯礼弯了弯唇,手在她腰上轻轻捏了捏:“小学写作文,‘长大后要成为什么’,大家都写过要当医生、律师或者警察,大部分人都是写着玩儿的,只有我们渺渺宝宝不是在给自己画饼,而是从小到大都坚持着自己的梦想。”
“我们渺渺宝宝果然是最优秀的。”
“……”时知渺被他说得有些不自在,“我也不会别的,美术、唱歌都要天赋,我没这个先天条件。”
“也许你有呢?只是没去尝试,所以不知道。”徐斯礼突然跃跃欲试地想让她转行。
“要不我们抽空去上个美术班或者歌唱班,让专业老师评判一下你有没有天赋?要是有,我们就换个赛道,渺渺宝宝说不定能取得比现在更厉害的成就。”
时知渺只觉得他想一出是一出,抓开他的手,从他腿上下来:“不,我喜欢当医生,也很庆幸自己当初选了医生这条路。要不然当年妈做手术,我都没有资格进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