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拎着行李,何大清跟在一旁,刚走到自家厨房门口,就见斜对门贾张氏家的窗户“吱呀”一声推开条缝。
贾张氏扒着窗沿,眯着眼瞅了瞅两人的模样,随即扭头冲屋里拔高了嗓门:“哎哟,淮茹!你快别忙活那早饭了,赶紧过来瞧瞧!”
正在灶台边烙饼的秦淮茹闻声擦了擦手,快步走到窗边,顺着贾张氏指的方向看去。
她正好瞧见何雨柱把行李往厨房门口一放,何大清正抬手理着衣襟。
她疑惑地问:“妈,咋了这是?出啥事儿了?”
“啥事儿?你看那架势!”贾张氏用胳膊肘捅了捅秦淮茹,压低声音却难掩惊讶。
“何大清这是要走啊!估摸着是回保城了,你瞅傻柱那大包小包的,指定是送他去火车站呢!”
秦淮茹顺着她的话再一瞧,果然见何雨柱转身进了厨房,心里也犯了嘀咕:“这才回来一个多月吧,咋就急着走了?”
贾张氏撇了撇嘴,凑近了些小声说:“谁知道呢!指不定是保城那边有啥好处等着他,也兴许是在这儿住得不舒坦。
不过他走了也好,省得天天看着何雨柱那混不吝的样子碍眼。”
说着,又探头往何雨柱家厨房门口望了望,见几人正准备往外走,赶紧拉着秦淮茹缩回身子,“行了,别看了,赶紧把饼烙好,一会儿棒梗醒了又要嚷嚷着饿。”
屋里,贾东旭被院中的动静吵醒,揉着眼睛走到窗边,顺着贾张氏和秦淮茹的目光往外瞧。
见何大清一行人正收拾着准备动身,脸上顿时露出几分得意的笑,扯着嗓子嘀咕:“嘿,这下好了!
何大清一走,我倒要看看,往后还有谁给傻柱那混小子撑腰!等过些日子……”
话还没说完,正在烙饼的秦淮茹猛地回过头,眉头紧紧皱着,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压低声音嗔道:“东旭,你瞎嚷嚷啥!也不看看这时候啥光景——
先前你和易大爷闹僵,他早不认你这徒弟了,如今院里的一大爷是佟志。
你又不是不知道,佟大爷跟柱子好得能穿一条裤子,真要让人家听见你这话,往后咱家有事儿,还指望谁帮衬?”
贾东旭撇了撇嘴,声音也矮了半截,却还嘴硬:“我就是随口说说,他佟志还能管着我说话?”
嘴上这么说,还是下意识往窗外瞟了一眼,见何雨柱他们正往院门口走,赶紧缩回身子,没再往下说。
一旁的贾张氏听了秦淮茹的话,当即沉下脸,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你懂啥!别在这儿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何大清走了才好,没了这老头在跟前护着,我倒要跟傻柱好好说道说道,非得让他像从前那样,多接济咱家里头!”
秦淮茹手里的烙饼铲子顿了顿,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妈,您可别冲动。上回您跟柱子置气,最后被罚扫院子、刷公厕,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忘了?
我可把话说在前头,下回要是再这样,我可不帮您干活,有那闲工夫,我还不如多糊几个火柴盒,好歹能换点油盐钱。”
贾张氏“哼”了一声,下巴一扬,满不在乎地摆手:“老娘用得着你帮忙?一个混不吝的傻柱,我还斗不过他?”
说罢不再跟秦淮茹拌嘴,扭头瞅见灶台上蒸着的玉米面窝头冒着热气,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她当即挥挥手:“别杵着了,赶紧把窝头端上桌,再盛两碗稀粥,先垫垫肚子!”
秦淮茹早就不想掺和这事儿,闻言松了口气,麻利地把蒸好的窝头捡进粗瓷盘,又从灶边端起熬得稀烂的玉米糊糊,一并摆到堂屋的小桌上。
贾东旭瘫在椅子上,见饭摆好了,也没起身,伸手就去抓窝头,被贾张氏拍了下手背:“洗手去!刚从床上爬起来,手脏得很,也不怕吃坏肚子!”
贾东旭嘟囔着“知道了”,不情不愿地去院里水龙头下冲了手。
这边贾张氏刚坐下拿起窝头,咬了一口就皱起眉——窝头糙得剌嗓子,她咂咂嘴,心里更惦记何雨柱食堂里的吃食。
里屋很快传来棒梗揉眼睛的哭闹声:“妈!我饿!要吃白面的!”
秦淮茹赶紧应着“来了”,端起一碗稀粥就往里屋走,小声哄着:“咱先喝稀粥,等往后妈多糊点火柴盒,攒够粮票给你买白面馒头。”
堂屋里,贾张氏一边啃着窝头,一边还在琢磨找何雨柱的由头,时不时瞥一眼院门口。
贾东旭只顾着埋头喝稀粥,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妈,你别总想着找傻柱,万一又被罚扫院子……”
“吃你的饭!少废话!”
贾张氏没等他说完就打断,又狠狠咬了口窝头,眼神里透着笃定,“这回准保能让他乖乖把食堂的剩饭剩菜送来,你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