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婉婉的神魂虚影在莲台上痛苦蜷缩，而那朵白莲正缓缓合拢，将虚影与莲台一同裹入其中，仿佛在孕育一件全新的“宝物”。

不知过了多久，当第一缕晨光透过殿窗照入时，白莲猛地绽放。

莲心之上，坐着一个三寸高的元婴，白衣胜雪，眉心印着半朵白莲，正是赵婉婉的模样。

只是那双眼睛里，还残留着几分惊魂未定的迷茫。

白莲缓缓沉入元婴体内，金光与水汽渐渐平息。

没有天雷，所以，此婴为虚！

赵婉婉的身形落回玉台，气息微弱却已平稳，终究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钱长老上前，指尖搭上她的脉门，在触及那微弱却确实属于元婴期的灵力时，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她望着弟子苍白的睡颜，眼中满是复杂——保住了性命，却也埋下了最深的隐患。

李长老收回灵力，沉声道：“契合度......只有两成。”

杨长老叹了口气：“至少活下来了。只是这白莲......为何会突然如此暴动，这并不符合常理！”

“是啊，婉婉契下白莲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若是白莲不满，为何蛰伏这么久才开始异动？若前几日，我不强求......是不是更好......”

赵长老望着窗外，声音低沉：“师姐，你也别太自责。这等天地灵宝，蕴含着无穷潜力，任谁都不会轻易放弃。换做是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钱长老闭上眼，若非她是炼虚期，恐怕刚刚也压制不住白莲的反扑，这一切都透着诡异。

思索片刻之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凝重地开口：“白莲上，有一丝恐怖气息，甚至超过了大乘期。如今不知是何缘由，这股气息被激活了。前几日我压制它时，便隐约察觉到了，只是那时以为是错觉……”

话音落下，殿内一片死寂。

超过大乘期的气息？那是什么概念？整个修真界，只有万宝宝够着了一点门槛！

李长老面色骤变：“难怪……难怪这白莲的力量如此诡异，竟能跨越数个境界强行催熟元婴，原来是有这等恐怖存在的气息加持……”

杨长老眼神闪烁：“那这股气息……为何会藏在白莲之中？又为何会在此时被激活？”

钱长老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忧虑：“白莲，或许是上面给特定人准备的机缘，却被婉婉误打误撞契约了！”

这话像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大半年前，碧水峰确轰动过——赵婉婉从一处无人问津的低阶秘境归来，怀中多了这朵看似普通的白莲。

当时谁都只当是她走了大运，捡了件品相尚可的水系法宝，连钱长老也只觉得是“灵根契合的小机缘”。

结果经过检查，竟然是天地孕育的极品法宝，但当时修炼白莲的功法残缺，没有人会想到赵婉婉真的能契约白莲。

如今想来，一切都透着刻意的荒诞。

“是祸躲不过。”钱长老缓缓睁眼，眼底的忧虑里多了几分决绝，“不管那‘上面’是谁，婉婉既已契下白莲，便是既定事实。”

“只是这股气息被激活，恐怕不是巧合——或许是真正的‘命定之人’要来了......”杨长老分析道。

“无妨，我会护下婉婉！”钱长老猛地攥紧拳头，炼虚期的威压如沉渊般在殿内铺展开来。

钱长老，水月仙子，其实最擅长的从不是炼丹，而是以水为兵，布杀阵于无形。

这片大陆，除了墨九渊、万宝宝，并无几人是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