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森林中那棵属于衍的本体巨树，赫然现身于沈墨璃的空间之中。

“沈墨璃，吾走了。一切托付于你。”

“嗯，衍，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不久，叶凡率先转醒。

“是沌衍的气息！”江澜的声音在叶凡与沈墨璃识海中响起，透出震惊。

“沌衍？”沈墨璃微怔，“他让我唤他‘衍’。”

“沈墨璃！”江澜几乎低吼出来，“你——你竟——”

他神魂本源的紫雷剧烈翻腾，连叶凡与沈墨璃皆有所感。

沈墨璃心念急转，「若是叶凡知道，又得折腾一番！」

立刻开口：“我明白！”同时递去一个眼神。

叶凡仍察觉异常，声音低哑：“究竟怎么了？”

他尝试追问，却发现“衍”之一字竟无法出口。

“小师妹，唤他之名，意味着什么？”叶凡的声音压抑。

紫雷躁动引得黑雷试图反扑。

“师兄冷静，于我并无损害！”沈墨璃立即安抚，“仅意味着我与天道联系更紧，天雷将来皆可为我所用。”

叶凡深知绝非如此简单：“代价是什么？”

江澜见沈墨璃似乎非常犹豫，于是主动开口道：

“这意味着，沈墨璃即便飞升，天雷只会为她所用，锻造她肉身、神魂的同时，不造成任何损伤......她飞升必定成功！”

“天雷也将为她所用，在某种意义上，同等级或下等级与之战斗，沈墨璃使出雷法其威力等同于天道雷罚！”

“所以呢，所以代价是什么？”叶凡打断了江澜的话。

沈墨璃沉吟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叶凡，你知道的，若是我说了，你却控制不住你自己，后果如何，你很清楚。”

这句话一出，叶凡本源处的黑雷反而安静了下来。

此言一出，叶凡本源中的黑雷反而奇异地平息下来。连江澜也感知到他心底一丝莫名的……窃喜。

「这？」江澜此刻，不由得想要窥探叶凡的记忆。

“小师妹，若是我失了分寸、本心，你揍我好了，狠狠揍便是！”叶凡说的沈墨璃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好。”沈墨璃望向叶凡的双眼，“若有一天天道崩毁，我或许将成为‘衍’……至于‘衍’之于天道究竟为何，我尚不清楚。”

“小师妹……”叶凡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声音沉涩却坚定，“若你成为他，我便化作你的一部分。”

语落，江澜神魂深处蓦地传来一道誓言烙印之力。

「简直胡闹……」江澜内心一片无力，「身为金仙，竟被自己的分身以这种方式烙印神魂。」

「若沌衍有朝一日真出了问题，玄宸天域便将损失一位金仙！」

「不过……也罢。若能融入新的沌衍之中，与她倒也算永不分离。」

「况且，若成为沌衍的是她……应当，也不会太差……」

江澜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浑然未觉这念头于他这“金仙之首”而言是何等“大逆不道”。

“师兄，不会的。”沈墨璃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我不会让天道出事。我有信心，让现在的天道长久存续！”她目光灼灼，坚定无比。

“好！那从此，我们便一起守护天道。”叶凡神情温和下来。

江澜也终于敛起心神，肃然道：“守护天道，本就是金仙存世的意义。”

随后，皇甫瑾瑜、离天、万思哲、赵婉婉、妙彤也陆续醒来。

“小师妹……”离天身为上古大妖的唯一后裔，知晓一个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

守护神大人，本就是天道的一部分。

唤出其真名，意味着终有一日，沈墨璃将不再属于某个人、某段情，她将失去自己的名字、挚友，甚至一切记忆……

因为她将知晓所有的所有，那么何为重要？

一切与她讲都是相同的分量！

沈墨璃看向他，轻轻摇头：“放心，我不会让那一天来临。”

“嗯。”

见沈墨璃、叶凡、离天之间弥漫着无声的沉重与决意，皇甫瑾瑜等人并未多问。

他们七人之间早有默契，许多事，无需言说。

“无论如何，小师妹，我们都会在你身边。”皇甫瑾瑜率先开口，声音沉稳可靠。

“大师兄说得对，我们一直都在！”万思哲语气铿锵。

“嗯。”赵婉婉与妙彤轻声应和，目光温柔却坚定，“一直都在。”

“好！”沈墨璃重重点头。

心中最后一丝迷茫，也随之烟散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