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的话正说在萧知岳的心坎里,他疯狂的想点头同意,但他现在什么都动不了,唯有一丝还算清醒的意识。
青柠闻言,转头看着萧衍,
“景宁王属实多虑了,虽然太子妃的医术高明,可现在是众多太医令诊断皇上病危,并不是一人胡言乱语。”
“况且这危机关头,且不说太子妃能不能赶到,就算是赶到了,也不一定能来得及救治。”
“皇上听了太医令的话,未雨绸缪,怕事发突然引起争斗,才将禅让书写好,”
“既然不是传位于太子,那他来不来又有什么关系。”
青柠的言辞滴水不漏,萧衍一时间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他刚要说什么,一旁的萧彻突然朝着萧知岳跪下,十分难过的说道,
“父皇,儿臣明白,前段时间您将芊芊大婚的一切事宜都交给儿臣操办的用意了,您是为了锻炼儿臣,”
“从前儿臣的心思一心用在琴棋书画上,忘了自己是个皇子,也没想过要为您分忧,是儿臣的错,”
“父皇的重用让儿臣醒悟,原来父皇您一直没有放弃儿臣,”
“儿臣深知自己带兵打仗不如五哥,处理事情的经验也不如二哥,但能得到您的赏识儿臣是很自豪开心的,日后定当不负父皇的心意。”
萧彻字字不提争位之事,可话的意思里,字字却在为自己争皇位。
萧知岳躺在床上听着,差点儿又是喷出一口老血,
没想到自己到这个地步的时候,却是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很好拿捏的儿子跳的最欢,根本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而且青柠一个女流,虽然有些妖术,但却是个人生地不熟的外人,绝不可能单凭一己之力掌控、调换这个宫里这么多的侍卫,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二人早已经联合,计划好谋图他的皇位。
反而自己平时最为忌惮的两个皇子,均不提皇位之事,老二反而还要为自己请其他医者,就这份心,也是难能可贵的。
在场的明眼人都被萧彻的话惊住了,萧芊芊上前疑惑的开口,
“六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已经提前知道父皇这禅让书里写的是何人?”
萧彻顿时被萧芊芊问住,但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慌乱,
“并不知!”
“那你在这说这么多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六哥你要谋权篡位了呢!”
萧芊芊刺了萧彻一句,她一直觉得父皇就是愚蠢,愚蠢至极!
只把这些心思放在儿子们的身上,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她,
都是父皇的孩子,为什么皇兄皇弟都有可能继位,偏偏就她不行。
萧芊芊暗暗的义愤填膺之时,外面传来了樊贵妃的声音:
“本宫来晚了。”说着她掀开帘子走进殿内。
看到躺在床上的萧知岳虽面露悲色,心底却高兴的要飞起来,
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她的彻儿马上就要即位,她马上就要成为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了,哈哈!
樊贵妃走到萧知岳的床边,一把将站在那里的青柠推开,
按理说她的位份不及青柠,是应该给她行礼的,但是现在的樊贵妃俨然已经是太后的做派了。
她拿起床上的禅让书,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