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珒开车,载着沈适跟沈修肃,他父亲乘坐公务车。沈珒开玩笑说他父亲公器私用,被沈修远修理了一通。
沈修肃知道,沈修远是故意的,既是为了撑门面,也是工作需要。那个位置的人,马虎不得。
一行人来到宋家,宋文甫亲自在门口迎接,这也是沈修肃跟宋文甫,时隔多年的第一次会面。
沈修肃为了这次见面,精心打理过,头发修得很短,人显得精神了不少。
被病痛折磨过的身体依旧羸弱,沈修肃却舍弃了轮椅的辅助,仅靠一只拐杖,撑着自己。
即将结成儿女亲家的两个男人,第一次,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沈修肃很激动地说:“文甫,好久不见,我是来为我儿子提亲的。”
宋文甫回握了下沈修肃的手,“沈大哥,欢迎欢迎,身体可好?”
“还不错。”沈修肃说。
宋文甫点头,“咱们别在门口站着了,回家说。”
“成。”
一路上,宋文甫都在与沈修肃交谈。
正当权的人,身上会有一种被权力浸染过的自负。即使说着很热情的话,态度上依旧疏离。宋文甫就是这个样子。
一行人进入家属院内部,偌大的宅院只有宋文甫一家。虽然身处系统不同,但从待遇看,宋家与沈家并无太大差异。
进入房子内部,一行人先去正厅拜见了宋凝的爷爷奶奶。见到长辈,沈修肃跟沈修远也得尊称一声:“宋叔,宋婶儿,给您二老拜年。”
尽管年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两位小辈最后打招呼,“爷爷,奶奶。给您拜年,祝您二位身体康健。”
两位老人年近八十,目光慈爱。尤其是宋凝的奶奶,看到沈珒时,表情生动开来。老人朝沈珒招手,沈珒走过去。老人推推眼镜,朝沈修远这边望过来,“这就是你们家的二小子?”
沈修远回:“是我儿子。”说罢,饶有深意地打量了宋文甫一眼。
宋文甫表面微笑,暗自攥拳。
老太太说:“嗯,长得像你。”
说罢,握着沈珒的手,一脸和气道:“孩子,还记得奶奶吗?你小时候,我跟淑珍常在一块,我还抱过你呢。”
沈珒脑子里想的是:这上哪记得,那时候他才几岁,只记得几个大事件。
嘴上回:“当然记得。”
老太太笑了笑不戳穿,转头又朝沈适招手。沈适走过去,手同样被老太太握住。
老太太左看看右看看,像在玩找不同的游戏似的,最终得出结论:“你们兄弟俩长得可真像,像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
沈珒嘴角抽动。
实际上,除了眼睛,沈适跟沈珒并无更多相像之处。
钱文心在一旁调侃:“是挺像的,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关。”
沈适尴尬地挠了挠头。
宋凝见状上前握住沈适的手,跟自己奶奶调侃:“奶奶,您的眼镜儿该换了。”
老太太轻哼一声,“那你给奶奶换。”
宋凝偏头指向沈适:“让孙女婿给您换。”
沈适会意:“奶奶,您喜欢什么样的镜框?克罗心的您喜欢吗?”
老太太有点茫然,“什么心?”
宋凝点头,“就要那个,顺便给我也配一副。”
沈适笑她,“你近视吗?”
宋凝说:“我好看。”
小两口在老太太面前打情骂俏,老太太心情舒朗。
婚姻这事儿,说到底还是要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沈适之于宋凝,是她对婚姻的全部幻想。
宋凝一直信奉那句:“不要高估对没有爱情婚姻的容忍度,更不要低估无爱婚姻对生命的吞噬力。”
哪怕再孤独,她也没想过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