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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演戏(2/2)

花铃点点头:“好。”

若雨又道:“关于陆少鸣与霍风二人,若是后面我和若风有不清楚的地方,还请花铃姑娘多多提点。”

花铃:“那是自然,也辛苦二位一起将戏演好。”

若风和若雨一起点点头。

三名侍女还是头一回互相说了这么多话,花铃又趁机说了点其他注意事项,夹带了点“私货”,企图让若风和若雨对公主好一些。

谢锦依在前面看着花,回头看见她们三个凑在一起说话,一脸奇怪地问道:“你们在那儿做什么呢?”

花铃笑着走了过来,道:“殿下,我们刚才都在说,之前王爷要来这么多百日丹,去年咱们在阳城看见睿亲王的时候,睿亲王还在为这件事生气呢!”

谢锦依撇撇嘴:“那潘明远见着重锐,总有生气的借口,不过是找理由骂重锐罢了。”

花铃点点头,掩唇笑道:“殿下说的是。”

赏完花之后,一行人又回到了后院。

若雨先去拿了几本新话本,正想直接进房间,又想起自己此时的身份是霍风,而霍风是男子,自然是不能进公主的房间,于是将话本转交给花铃,让花铃给公主。

房门打开的时候,若风和若雨都看到了里面的清醒:昭华公主正在捏着鼻子喝药了,皱着小脸,很是嫌弃,但还是一口接着一口地喝了。

房间门又关上了。

若风和若雨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说话,但彼此都看见对方眼底的情绪——要是每天都这般轻松就好了。

这样的公主实在是好伺候太多。

然而,这样的“美好”光景只持续到了大将军来之前。

说来也奇怪,昨日昭华公主也认错人,但昨日大将军来的时候,比起往日昭华公主一见他就开始哭喊,昨日她只是无视,算起来其实已经好多了。

今日下午后院的事情自然也会被传报给大将军,许是大将军想着能在昭华公主醒着时见一见,所以在晚饭前,大将军又来了。

可和昨日无视时完全不一样,昭华公主一看到他就又开始哭喊,维持了一下午的平和瞬间被打碎,最后又是以程先生来收拾局面告终。

与昨天不一样的,还有昭华公主继续将她们当成陆少鸣和霍风,并且朝她们呼救。她们听着她那惊惶凄惨的声音,又想起她冲她们笑的模样,一时间心中莫名地就有种负罪感。

大将军最后铁青着脸走出来,在门口停了一下。

若风和若雨低着头,看到自己身前那片阴影,感到大将军的视线落在她们的脖子上,两人觉得寒风更冻人了,脖子都凉飕飕的。

“今日,公主是否有触碰你们二人?”

“回、回大将军,殿下并无触碰奴婢二人!”

荀少琛收回目光,淡淡地“嗯”了一声,若风和若雨顿时就感到身上的压力少了许多,然后才又听到男人离去的脚步声。

如今的情况就是:在昭华公主神智清醒时,除了花铃之外,其他人都不能靠近;在昭华公主神智不清时,除了荀大将军,谁都能靠近。

于是,一来二去,只有荀大将军,在昭华公主只要是睁着眼时,半步都近不了。

荀少琛不理解,也难以接受,尤其是在之前有过浴间片刻假象之后,他更无法忍受谢锦依清醒时看他的眼神。

凭什么,就连那些与她毫不相识的侍卫,都能得她笑脸相对,而他却连冷脸都得不到,只能看到她近乎惨烈的自毁。

当夜,荀少琛继续来到房间中,自己加大了安神香的用量,只能趁着谢锦依睡着时,晚上跟她一同入睡,可她却也总是不安稳的,在他怀中哭泣梦呓,冷汗涔涔。

然而,即使他再带她去浴间,她却也没再醒过来,只有花铃的不满在增加。

这样的日子持续一段时间,眼看着谢锦依的情况越来越差,荀少琛终于不再晚上与她同眠,只站在榻边看一会儿就退出来,白天也只远远地看着,同时派人暗中寻访医术高明之人。

与此同时,临近年末,前线发来战报,三国盟军急攻之下,遭遇了开战以来的第一场失利。

燕国,丹沙城外,大雪纷飞,四周白茫茫一片,难以看清。

城墙上的士兵冻得直哆嗦,

四周的树林光秃秃,枯枝上挂满了积雪,承重太过后便啪的一声断裂,带得整个分枝都抖了抖。

若是有人仔细一看,就能看出树枝还留有烟熏的痕迹。

十几天前,这里的树都还活着,如今大多都被人砍去,砍不完的干脆被一把火烧了,所以盟军如今想要就地取材烧火取暖,也没多少木材可取。

之前晋、越两边想放慢速度,考虑的是等到年后开春,天气暖和一些时再继续打,因为荀少琛的坚持,以及给出的有利辅助信息,盟军又继续推进。

一开始确实很顺利,他们甚至想要直接推到燕国帝都阳城——只要荡平皇城,占领皇宫,即使楚皇紧急迁都,也大势已去,被消灭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所以当时他们制订了一条最快的路线,企图用最短的时间达成目标,而丹沙城就是这路线上的必经之地。

以往受千机铁骑的影响,燕军的作战方式都偏向猛烈刚勇,即使如今退守后方,在盟军的进攻下,城墙一破即双方交战,盟军因为有了荀少琛给的燕军将领信息,只要一交战,必定是占上风的。

然而这次,盟军却没打赢。

也说不上失败,因为燕军死守不出,不但如此,他们将周遭的树木砍光拿到城里,城中又有江河通过,不缺水不缺柴,直接烧了热水往翻城墙的盟军身上倒。

不仅如此,燕军还用糯米石灰浆来加固城墙,如今又是天寒地冻,一抹上去就能马上凝结。

而且,燕军还继续砌墙,城墙本来就坚如磐石,难以摧毁,这样一来,盟军的拆墙速度远比不上燕军的砌墙速度。

除这些之外,燕军的花样还不少——

从城内投掷的火油弹,一沾在身上就灭不掉,即使在雪地爬滚,起身后又重新着起来,根本来不及除掉盔甲,被烧之人哀嚎痛叫,这可比直接被一刀杀掉的受罪多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种死法会影响军心。

除了火油弹,还有半夜反突袭的鬼面鬼火,冲锋的号角也像极了阴乐,瘆人至极,别说普通士兵,就是身经百战的将领,先不论有没有被吓到,至少是看傻眼了。

每次联军攻城,都能看到新花样,而且燕军在城内,东西像用不完似的,取暖的柴火也充足,反观联军这边,全都冻得直哆嗦。

就这样,在这近乎无赖的打法中,盟军遭遇了开战以来的第一次失利。

三方主帅和一众将领聚在帅帐内,商讨接下来要如何应对。

凌双和韩睿临虽然一开始都是反对急攻的,但如今既然开打,也都达成了共识:要不就不打,要打就要攻下来。

凌双看着桌上放的火油弹残骸,皱眉道:“这火油弹,十有八九是赵无双做的吧。当初没能在昀城找到他,没想到是来了这里。”

韩睿临:“那此时丹沙城里是有一部分千机铁骑了?”

凌双:“若是没有能用千机铁骑的将领,这一部分千机铁骑也没什么用。”

说着,他又看向张奕,似笑非笑地问:“张将军,之前荀大将军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去追捕重锐,不会还能让人给跑了吧?”

张奕脸色不变:“重锐再厉害也是肉身凡胎,凌将军未免太看得起他。那悬崖摔下来,即使不死也残了,更别说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绕过封锁。”

当初重锐被围困的地方在四国交界处,而盟军在攻下的城池都设了严格的关卡,就是为了防止千机铁骑的残余潜回燕国,与其他燕军汇合。

更何况,那把笑离刀,还是他亲手扔到谢锦依跟前的。

凌双:“当初重锐被捅心口都活下来了,张将军才是太小看重锐。”

他顿了顿,又道:“这次燕军的作战方式,也太像流氓斗殴,寻常将领不会这样打。”

说白了,这次燕军半点章法都没有,反倒是像山贼流氓,而重锐那厮在从军之前,可不就是一个与狗抢食的流民?

张奕道:“本来他们跟我们正面交锋就是吃亏的。”

言下之意,就是如今这种死守不出才是正确选择,前面那些燕军将领都做错了。

这一点,凌双和韩睿临倒是同意的。

凌双又笑了笑,道:“若真是重锐,那就更好办了。张将军,那昭华公主,如今应该还在昀城吧?”

张奕还没说话,韩睿临就脸色一肃,皱着眉道:“王爷,晋军从不用这种手段,更何况,楚国如今是盟军,那昭华公主还是楚国的摄政长公主,怎能将她推出来?”

楚国与越国之间有陈年旧仇,韩睿临也不确定凌双到底想做什么,想来也不至于要趁机报仇,否则也实在太不像话了。

张奕也缓缓道:“凌将军,当初二位与我们荀将军达成共识,他留在昀城,楚国不要燕国土地。如今凌将军这话是何意?”

凌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只是想着让昭华公主劝降,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自然不会拿一名弱女子来威胁人,这多掉价。到底是自家公主,张将军紧张也是应该的。”

张奕微微眯了眯眼。

那算哪门子的自家公主?他恨不得直接掐死那谢锦依。

他在心中冷哼一声,面上不显:“张某是楚国的将领,自然是向着楚国的。”

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道:“那依凌将军之见,接下来我们该当如何?”

凌双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这燕国肯定是要继续打下去,但既然目标是阳城,若是这里再攻不下,我们暂且绕道,攻打下一个也是一样的。”

韩睿临皱了皱眉,道:“我觉得先退守丽城比较好,如今风雪太大,本就对我们不利,若是其他燕军绕后,我们被前后夹击,就成瓮中鼈了。”

“哪怕绕城,这糯米浆跟石灰水固墙,我们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破的,等到来年开春,天气回暖回湿,自然就凝不快。”

韩睿临还没说完,帐外急报,说是粮草被袭了。

偷袭的人用的又是火油弹,扔完就走,外面风雪大,能见低,虽然派人出去追了,但估计也很难抓得住,毕竟燕军这算是在自家里打仗,对地形熟。

而士兵们知道火油弹的厉害,也不敢直接上前抢粮草,只能用雪埋着,也不知道雪挪开之后,火会不会又像之前烧人的那样扑不灭,于是那些被袭击的粮草,现在全都被埋在雪里了。

凌双哼笑一声,又抽出剑挑了挑桌上的火油弹残骸:“这指不定还有毒呢。”

众人:“……”

如今这情况,新的粮草未到,旧的粮草又被毁了,根本就无需讨论,若不尽快找地方安置,士兵们就得挨饿和冻伤。

“暂时退守丽城吧。”

“附议。”

“可以。”

昀城,宣武王府内。

临近腊月底,府内也开始准备过年。

天气越发寒冷,昭华公主身体不好,本就怕冷,如今是不管神智清醒与否,都喜欢窝在贵妃榻里,几乎连房间都不怎么出。

“重锐怎么还不回来。”少女看着花铃端过来的药,皱了皱眉,闷闷不乐道,“都快过年了,明明说好今年带我去看焰火的……”

她话还没说完,又开始咳嗽起来。

花铃加快脚步,将药放到小案上,轻轻替她拍着背顺气,柔声哄道:“离过年还有好几天呢,说不定王爷就要回来了,殿下要好好喝药,不然去看焰火时那么冷,身体好一些,才不容易受凉。”

花铃哄人越来越顺手了,就连她自己都几乎要相信,这其实就是王爷刚出去打仗的那段日子,公主在府里等着他回来。

她看着公主听完她的话后,就乖乖地捧着碗喝药,心下黯然。

殿下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

因为之前总是时好时坏,程方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在药中加入一点解忧散,量不多,花铃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最近这些日子,那荀少琛白天也没来后院,甚至连夜里都没来,想必是不在府中。

但那又有什么用呢?荀少琛不在府中,她也无法带公主走,这里全是会武功的侍女。

“……花铃?花铃。”谢锦依见叫了几次花铃都没反应,干脆拉了拉她的衣袖,疑惑地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花铃回过神,笑着道:“奴婢在想,殿下从前最怕喝药了,如今想着王爷,眼都不眨就喝完了,王爷知道一定很开心。”

谢锦依垂眼,眼里眸光微闪。

她抿唇笑了笑,微微歪了歪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着花铃,兴致勃勃地说:“明天我们去明光寺祈福吧,我去求个平安符,让他们给重锐送去。”

这还是公主第一回提出要出府,可偏偏荀少琛这时候还不在。

按照之前的情况,荀少琛是不让公主出府的,不过花铃看他最近顾忌公主的情况,也稍稍放松了对公主的逼迫,若公主想出府,他说不定是会同意的。

可那荀少琛连着几天晚上都没来,想必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回来的,即使外面那些侍女有办法能联系他,可也无法马上得知。

说服侍女们让公主出府更是不可能了。

花铃心里有些难过,但还是不得不撒谎道:“殿下,最近在修葺,等过两天修好后,我们再去,可好?”

谢锦依点点头:“好。”

没过多久,谢锦依就像是忘了这件事一般,很快又高高兴兴地逗起了猫,只剩下花铃心里放着事,添安神香时忍不住顿了顿,少放了一些。

这安神香虽然无毒,但总是让人昏昏沉沉,荀少琛来的时候,有时他为了让公主睡得更沉一些,还会自己再添加一下。

花铃心道,反正那男人这段时间都不在,今晚肯定也不会来,她还不如少放一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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