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表现的兴致缺缺,他搓了搓手,抬眸小心翼翼的看着夏木。
谁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屋子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看起来非常怯懦的男人,悠悠的长叹了一口气。
“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到底是心里向着他们的,还是向着人类的,我们这种普通人已经活得够可怜了,你们如果还有点良知,能不能不要把我们当成棋子,谁的命都是命,我真的不想再看见死人了。”
他的眼里突然闪烁起了泪花,头都快要埋到了胸膛,佝偻的身躯,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死气。
也不知道他心里面到底脑补了什么。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人?”
夏暖突然开口,男人猛然抬头与她对视。
四目相交之间,男人恍惚想起了她拦在大楼门口时的样子。
单手长刀,身姿挺拔如松,就那样站在那里,娇小的身影却给人极强的安全感。
是什么人呢?
一定不是坏人。
“我觉得你们是好人,或许你们是迫于无奈,才跟这里的人和平共处,也是……到了这个破地方,谁还能身由己心。”
“我们说不上是好人,但也绝对不是你想象中的坏人,我们想做的,就只有恢复从前的日子,我们不和任何人为伍,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请帮助我们。”
夏暖没有什么华丽的词汇量,没有什么激动人心的慷慨陈词。
她只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活在阳光之下,人人安居乐业,成为万千普通百姓之中最普通的一个,过着平凡又快乐的日子,或许平常生活之中会有烦躁,不安等情绪,但永远不用担心这个世界毁灭,也不用担心自己会随时死掉。
“你们会因为困难,放弃这个想法吗?会让更多人去死吗?”
男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已经知道了夏暖他们要做的事情。
他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从前被圈养在这里,他已经变得麻木,吃喝不愁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他已经感受到了,比起活着,比起吃喝,比起艰难求存,这个世界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永远受着这样的屈辱压榨,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可他要他的死也是有价值的,如果注定沦为棋子,他也要成为那颗能发挥作用的棋子。
“不可能不死人的,我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到最后。”
夏暖摆出了最残酷的现实,与天灾对抗,与异种人开战,留给他们的生存空间不多了。
“我知道,我知道不可能不死人的,没关系,死就死了,你们要做的事情我已经明白了,有什么吩咐,你们尽管告诉我,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拼尽全力,待会儿,我就去把你们刚才交代的事情办了。”
男人心中已经有了分辨,他满面红光,抬脚就朝着外面走去,夏木留下的东西,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他要回去,积极起更多的力量。
那就与他一起,曾经被圈养的人们,这一次,或许真的能够找到最终的归宿。
他们这群人,没有能力,就连基因都抛弃了他们,如萤火虫一般微渺,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仿佛不值一提,但他们也可以聚拢起来,成为照亮他人的明灯。
回到了危楼,这里是他们这群普通人住的住所。
环境没有那么好,但也没有那么差,只是房屋有随时倒塌的危险。
男人敲响了第一个房门,开门的是一个染着红色头发,面容憔悴的女人。
“张华,你要干嘛?”
“我知道你是来避难所最久的女人,我想过来跟你打听一点事情。”
“你要打听什么?”
“你知不知道,避难所里有多少普通人,有多少异种?”
“打听这个做什么?”
“能告诉我吗,我想知道。”
女人突然变了脸色,他仰起头看了一眼外面,确定没有其他人后,侧开身子。
“先进来。”
张华顺势进去,简陋的小屋里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摆。
女人走到床边坐下,长长的叹了口气。
“异种人的人数这个问题听起来不重要,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是秘密,而且是机密,你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你胆子最小了,如果我告诉你,你知道这个答案之后,很有可能会死,而且死的特别快,你还要知道吗?”
张华没想到,仅仅只是打听一个人数,就能牵扯到生死。
他犹豫了一瞬,但也只有一瞬间,随后坚定的点头。
“我要知道,齐先生不是把我们分给了一个能力者,做她的手下吗?那个人就是当时在大楼杀掉了一个异种的人,是他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女人那一天并不在现场,她当天有休息的时间,一直都在家里面,没有出门。
那个大楼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工作场所,而且令他们深恶痛绝,除非必要,绝对不会靠近。
但她也听说了,在没去的那一天,有一个能力者,在大楼的门口,拦住所有人进出,不允许大楼在进行之前的活动,巡逻队长出来阻拦,最后被杀了。
“她不是齐先生的人吗?”
“看起来听起来都是这样的,齐先生对她很好,不然也不会把我们分过去,但好像她跟齐先生并不是一条心。”
“想知道异种人数的,肯定对帝都的避难所有打算,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避难所内活动的异种人数,与实际上的人数非常不相符,仅仅只是想要在这里正常的生活,根本没有必要打听这些,要确定这个……难道说他想跟异种人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