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长盛医药集团的办公室里,阳光正好透过窗户照进来,格外明亮。
赵羽飞端坐主位,目光沉静地扫过在座众人——大股东胡尼亚、李卓康、孙庆华,总经理毛荣业,市场部经理王启明、马沐阳,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凝重。秘书李薇薇轻手轻脚地给众人添好茶,悄然退出办公室,带上门的瞬间,室内的寂静更显分明。
赵羽飞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沉默:“现在开始开会。”
王启明立刻起身,走到投影幕布前,手指点向屏幕上的数据图表,声音清晰而沉稳:“我们的人体细胞修复液投入市场已有半个多月,国内市场几乎全面重启。得益于供给量翻倍,整体市场正呈现强劲的复苏态势。但是……”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以耀辉帝国为首的北翼联盟,其制裁令至今仍未解除。这直接导致我们的国际市场80%陷入停摆,耀辉等主要国家的销售渠道全部冻结,连东南亚部分国家也跟风采取了制裁措施。仅仅因为那款被检出含有微量管制成分的麻醉剂——说实话,这完全是不合理的针对。目前来看,我们的整体销售额相较制裁之前还是缩水了73%。”
赵羽飞听完,缓缓点头,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既然如此,那就把原本分配给国外的修复液份额,临时调配到国内市场。不过,需要对外发布声明,明确这只是临时调配的应急举措。”
“赵董,别呀!”话音刚落,胡尼亚便按捺不住,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急切地开口,“我这边已经联系上了北翼联盟的经销商,他们有成熟的第三方销售渠道。完全可以通过离岸公司中转,把药品包装成‘人道主义援助物资’,这样一来,利润分文不少,还能稳稳避开制裁清单。这几天找我的北翼经销商络绎不绝,就算顶着这制裁,咱们照样能把钱赚到手!”
会议室里响起窃窃私语。总经理毛荣业推了推眼镜:“理论上可行,风险……可以控制,制裁国市场占我们全球份额的70%,这一年多,已经损失近百亿。有胡董这通道,市场应该能恢复不少份额。”
所有人的目光最终聚焦在主位的赵羽飞身上。这位年轻的董事长指尖轻叩着桌面,眼神沉静如深潭,朱润杰前辈的叮嘱在脑海中回响,他缓缓摇了摇头。
“不行。”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投入静水的石子,瞬间压下了周遭的议论声。“第一,坚持停止向所有制裁国供应‘修复液’,现有库存及原本分配给他们的份额,全部调拨至友好国家的合作伙伴。第二,朱老当年定下的销售三原则必须坚守:药品仅限合作经销商处的排队患者使用,价格维持不变,所有经销商门店必须醒目张贴集团的投诉电话。王启明经理,你要牵头严查,一旦发现第三方转售,或是药品流入非排队患者手中,立刻终止合作,永不续约。”
胡尼亚一听,脸上顿时露出急色:“赵董,您今天召集大家来是唱的哪一出戏?送上门的钱都往外推,这可不是经商的道理啊!”
赵羽飞摇头,语气添了几分硬气:“现在不是我们不做生意,是北翼联盟在制裁我们——人他们不想让我们活,我这人骨头向来硬的很。他们不解除制裁,这钱,我们不赚也罢!”
胡尼亚仍不死心,耐着性子解释:“我这渠道是现成的,运作模式和以前一样规范,照样按你们定的规矩来——按经销商总销量分配修复液份额,钱一分都不会少赚。”
“制裁不解除,这种偷偷摸摸的生意就名不正言不顺。”赵羽飞再次摇头,态度没有丝毫松动。
一旁的孙庆华也按捺不住,皱着眉劝道:“赵董,胡董这样的渠道,多少企业求都求不来。至于制裁……只要能挣钱,管它呢?说到底那是国家层面的决定,我们左右不了,何况被制裁的企业又不止我们一家。”
王启明也跟着皱紧了眉,语气里满是不解:“赵董,制裁国里多少富豪政要都在等着这药,为了修复液,他们甚至能把我们其他产品都卖到火爆。我们放着现成的钱不赚,难道真要把市场拱手让人吗……”
“这完全不符合商业逻辑!”李卓康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恳切,又藏着些不以为然,“赵董还是太年轻了,既然召集我们来了,就该多听听我们的意见才对。我们作为集团股东,谁不盼着长盛医药能做大做强?公司好了,大家才能跟着多赚钱啊。”
赵羽飞依旧摇了摇头,语气斩钉截铁:“这个决定,不再修改。”
胡尼亚被这话堵得胸口发闷,脸色瞬间涨得有些发白,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赵董这般刚愎自用,迟早要把公司带沟里去!”
在场的几位股东和高管面面相觑,心里都觉得赵羽飞这固执劲儿近乎顽固不化。但赵羽飞仗着第一股东的身份,铁了心要将决定敲定,任谁劝说都不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