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软得像浸了蜜,却又裹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凉意,顺着风在竹影间绕来绕去,压根辨不清方向。伴着竹叶“沙沙”的轻响,那笑声竟像勾魂的丝,听得人后颈发毛,浑身起鸡皮疙瘩。
“在那边!开枪!”
刘兴启猛地指向一处晃动的黑影,几个保镖立刻扣动扳机,子弹“哒哒哒”射向暗处,直到弹匣打空,硝烟散了,却连沐夏的衣角都没碰到。
“啧啧,几个大男人拿枪欺负一个女人,也不嫌臊得慌?”沐夏的声音又飘了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不过也对,这就是你们刘家人的风格——只会躲在暗处欺软怕硬。尤其是你,刘兴锐。”她顿了顿,故意拖长语调,“赵羽飞说的真没错,你就是个靠家里的小白脸,一无是处的富二代。难怪程蝶衣看不上你,咯咯咯……真是丢人现眼的东西!”
这话像一把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刘兴锐最敏感的地方。他猛地攥紧拳头,对着竹林嘶吼:“沐夏!你个臭婊子!当年出卖天域人间,现在又当赵羽飞的小情人,一辈子都是见不得光的肉脔!就你也配嘲笑我?少装神弄鬼的,滚出来!”
月光像一层薄纱,静静铺在竹海上,连风都似是歇了片刻。
半晌,沐夏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没了之前的戏谑,多了几分冷硬:“刘兴锐,你二叔刘景轩当年用峨眉双刺把我绑去天竺时,咱们就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他没栽在我手里,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今天你也想置我于死地,正好——我也想亲手杀了你。敢不敢,跟我堂堂正正打一场?”
“跟你打一场?哈哈哈……”刘兴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声里满是轻蔑,“我二叔的账,我早给你记着!今天就先用你的命,祭奠我轩叔的亡魂!他没做完的事,我来做;赵羽飞那小子,早晚也得死在我手里!女娲地宫是我们刘家最先发现的端倪,谁敢染指,谁就得死!”
“很好。”
月色之下,一道火红的身影缓缓从竹影阴影里走出来——是沐夏。她踩着妖娆的步子,一步一摇地朝着刘兴锐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身侧六个身材健壮的保镖紧随其后,却半点抢不走她的风头。“这么说,你是同意和我打一场了?”
话音还没散,沐夏手里已多了一把短刀,刀身映着月色,泛着冷冽的光。刘兴锐冷笑一声:“臭婊子,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高手!你的死期,到了!”
话落,他身形猛地窜出,人还没到跟前,一记带着劲风的直拳已朝着沐夏面门砸去。沐夏手腕一翻,短刀横在身前——“铛!”
脆响刺耳,沐夏竟被这一拳的力道震得连退三步,才堪堪卸去劲气。她垂眸看了眼刀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你不光身体变了样,这身装备也挺值钱。”
刘兴锐双拳紧握,手腕上的外置金属手套泛着冷光:“这是耀辉帝国最先进的金属手套,一拳就能把你的骨头砸成碎渣。本来是为赵羽飞准备的,看来,得让你先尝尝鲜了!”
沐夏往前迈了一步,火红的短发在月光下泛着光泽,语气满是不屑:“你想打败赵羽飞?只怕这辈子都不可能。就你这破铜烂铁……不堪一击。”
话音落,她握着短刀猛地冲向刘兴锐,刀身快得只剩一道银亮的残影。刘兴锐的身手和装备确实够强,可跟阿瑞斯比,还差着不止一个层次——当年在天竺,沐夏可是硬生生把阿瑞斯的钢铁之躯砍出了无数裂痕。
常年跟岭杰布、赵羽飞、阿瑞斯这些顶尖高手过招,她的“四两拨千斤”早已练到了化境。刘兴锐每一次带着万斤之力的猛攻,都能被她轻飘飘避开;偶尔几拳正面撞上,也像打在了一团飞絮上,力道瞬间被卸得干干净净。
沐夏的身影在月光下格外灵动,时而旋身避开攻击,丰韵的曲线划出优美的弧度;时而矮身突袭,腰肢弯出性感的曲线,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妖娆,却又快得让人抓不住踪迹,活脱脱像个月下鬼魅。
转眼间两人已过了几十招,刘兴锐越打越急,额头上渗出冷汗。他心里满是震惊:自己这身装备加变态的爆发力,打十个拳王都不在话下,怎么偏偏对沐夏束手无策?难不成……沐夏也接受了基因改造?否则,她这快得变态、又柔若无骨的身手,根本没法解释!
刘兴锐正被怒火冲昏头脑,挥着金属拳套疯了似的猛攻。沐夏却像片沾了风的红叶,身形一晃就擦着他身侧掠过——只听“唰”的一声轻响,她手里的短刀闪着冷光,刀身上几滴鲜红的血珠“滴答、滴答”落在竹叶上,格外刺眼。
刘兴锐只觉右侧肋下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低头一看,深色衣服已被整齐划开一道口子,底下数寸长的伤口正汩汩冒血,温热的血瞬间浸透了布料。
“不可能!你的刀怎么能伤到我的躯体!”他瞪圆了眼,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
沐夏站在月光下,火红短发被风撩起,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我不过是陪你玩玩罢了。就你这点身手,跟阿瑞斯比起来不值一提;跟赵羽飞比?呵呵,这辈子都别想追上。你那自信,不过是靠科技和狠活堆出来的,不伦不类——动作又慢,还不协调。”
“不可能!我要杀了你!”
刘兴锐彻底红了眼,咆哮着再次扑上来。可急火攻心的他早已没了章法,拳头挥得又快又乱,却连沐夏的衣角都碰不到。沐夏依旧从容淡定,刀光在月光下流转如银,不过片刻,刘兴锐身上又多了十几道血痕,鲜血顺着伤口往下淌,把他的衣服染得斑斑点点。
他喘着粗气,死死盯着沐夏,眼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突然,他猛地伸手入怀,想掏手枪翻盘——可刚摸到枪柄,一道寒光已闪电般袭来!“噗”的一声,沐夏的短刀直接射穿了他的手腕,鲜血瞬间喷溅而出。
“不可能!不可能!”刘兴锐攥着流血的手腕,疯了似的咆哮,“今天你们都得死!都得死!”
另一边,刘兴启和他带来的保镖也早被沐夏的人制服,死死按在地上。刘兴启挣扎着,满脸不甘地嘶吼:“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今天敢伤我和兴锐,以后整个宁山都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
冷风掀起沐夏的火红短发,她缓步上前,嘴角勾起一抹嫣然的笑,眼神却冷得像冰:“当然知道,你是双子集团的公子爷。不过过了今晚,在宁山没容身之地的,恐怕不是我,是你们刘家。”
看着沐夏这般胸有成竹的模样,刘兴锐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就在这时,他耳机里突然传来雇佣兵慌乱的声音:“头儿!上当了!车里运的根本不是你说的宝贝,就是一块普通石头!快撤!”
刘兴锐如遭雷击,瞬间如梦初醒,指着沐夏嘶吼:“沐夏!你敢阴我!”
“为了让你们这帮狐狸露出尾巴,我们可是拿命做饵。”沐夏俯身,冷冷地看着他,“刘兴锐,今天插翅难飞的人不是我,是你。怎么?你家那个老怪物刘正谦,到现在还没露面?倒是沉得住气。”
“你这个蝼蚁一样的贱女人!我要你死!”刘兴锐目眦欲裂,恨不得扑上去将她生吞活剥。可沐夏哪里会给她机会,转身一记轻巧的“四两拨千斤”,就将他重重摔在地上,短刀“唰”地架在他脖子上,刀刃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僵住。
“你这可笑的优越感,真让我恶心。”沐夏的声音冷得像深夜的风,“我留你一条命,不过是想亲眼看着你伏法,仅此而已。”
风还在吹,带着深山寒夜刺骨的冷意,刮在脸上像小刀子。
突然,远处传来几道刺目的光柱,紧接着枪声四起。刘兴锐的耳机里,竟传来一个熟悉又沉稳的声音:“兴锐,我来接应你了,想办法脱身。”
是爷爷刘正谦!刘兴锐脸上瞬间浮起一抹冷笑,心里暗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爷爷既然出手了,你们今天一个也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