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驶离苏州城,青禾突然扒着车窗喊:“看!是贝灵脉的光!”我们凑过去,果然见缕淡蓝光顺着太湖岸线追来,像条会发光的丝带,缠在车窗外久久没散。苏桃把剑贴在车窗上,剑上的灵光与蓝光轻轻碰了碰,像是在作最后的告别,“它是在跟我们说‘明年见’呢。”青禾赶紧掏出灵脉图鉴,对着窗外的蓝光画了几笔,“把它画下来,就像贝灵脉跟着我们回家了。”
一路颠簸着回到桃溪坞,刚进坞口就见老桃树下围了不少人——卖糖人的老摊主、玄都观的小道士,还有坞里的凡人,都举着东西在等我们。“听说你们去了姑苏过白露,”老摊主笑着递来个糖人,是太湖贝灵脉的模样,“我照着你们说的样子捏的,给灵脉也添点甜。”小道士则捧来罐松针茶,“这是用松灵脉的新针炒的,配你们带回来的白露茶喝,暖身子。”
我们把从苏州带回的银鱼干、白露茶分给大家,青禾还捧着灵脉图鉴给众人讲姑苏的趣事:“禹王庙的祭典可热闹了,灵脉的光把祈福文都映亮了;东山的白露茶带着竹灵脉的香,配蟹壳黄绝了;甪直的米酒甜得像蜜,阿婆还说要等我们明年去酿新的……”众人听得入神,老桃树下的笑声裹着灵脉的暖意,飘得很远。
接下来的几日,我们总爱坐在老桃树下,泡一壶苏州带回来的白露茶,加几滴收来的清露,慢慢品。茶刚入口,就想起太湖的晨雾、茶园的阳光,还有阿福伯船头的渔网。林欢把从苏州带回来的桂花瓣撒在茶里,“这样喝着,就像还在姑苏的桂树下收露。”苏桃则拿着那颗市集上的菱角,在老桃树干上轻轻刻了个“露”字,“等明年白露,这字就会跟着灵脉光一起亮。”
转眼到了秋分,桃溪坞的枫叶开始泛红。这天清晨,青禾突然发现灵脉图鉴里的苏州页在发烫——翻开一看,之前夹着的桂花瓣竟泛出淡黄光,在纸上慢慢织出幅小画:甪直的阿婆正往酒坛里加糯米,坛口的红纸上多了行小字“米酒快酿好了,等你们来”;东山的周阿婆站在茶园里,身边的茶树上挂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片茶叶,旁注“新茶已采,留待故人”。
“是苏州的朋友们在想我们!”青禾举着图鉴跑去找苏桃,苏桃摸了摸发烫的书页,剑上的灵光突然亮了,“灵脉在帮我们传信呢,我们也给她们回个信吧。”我们找来桃花笺,青禾在上面画了老桃树下的场景:大家围着茶桌喝茶,灵脉的光缠着茶盏,旁边写着“桃溪坞的枫叶红了,盼明年白露与君再聚”;林欢则把片桃灵脉的粉瓣贴在笺上,“让她们也沾沾桃溪坞的暖意。”
苏桃握着剑,引动灵光将笺纸裹住,轻轻往太湖的方向一送——粉光顺着风飘远,像只会飞的信鸽。“过不了多久,阿婆她们就能收到了。”苏桃笑着说,青禾把回信的画面画进图鉴,在旁边添了个小小的“待”字,“等明年,这个‘待’就变成‘见’。”
日子一天天过去,桃溪坞的雪落了又化,春风吹绿了篱笆,转眼又是一年夏末。这天,青禾突然翻出灵脉图鉴,数着日子说:“再过十天就是白露了!我们该准备去苏州的东西了!”我们跟着她忙起来:林欢收拾采茶的竹篓,苏桃擦拭剑上的灵光,我则把去年苏州朋友送的信物都找出来,放在图鉴旁——银鱼干的袋子还带着太湖的潮气,白露茶的罐子仍飘着淡香,仿佛去年的暖意还没散。
出发去苏州的前一天,老桃树下的“露”字突然亮了,灵脉的光缠着树干转,像在为我们送行。卖糖人的老摊主送来新捏的灵脉糖人,“给苏州的朋友们带几个,让她们尝尝桃溪坞的甜。”玄都观的道长则递来张灵脉符,“贴在船上,能护着你们一路顺风。”
第二天清晨,我们提着行李往太湖方向走,灵脉图鉴揣在怀里,里面装着两年来的约定与思念。刚到太湖边,就见远处的船头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是阿福伯!他挥着船桨喊:“你们来啦!我天天在这儿等,就怕错过!”船驶近了,我们才发现船上还坐着周阿婆和甪直的阿婆,周阿婆手里提着个陶罐,“新酿的白露茶,刚炒好就带来了;”甪直的阿婆则抱着酒坛,“米酒也酿好了,就等你们来喝!”
青禾抱着灵脉图鉴跑上船,翻开苏州页给她们看:“你们看,我们收到你们的信了!我们也给你们回了信,收到了吗?”阿婆们凑过来,见纸上的桂花瓣还亮着,都笑着点头:“收到了收到了!灵脉的光把信送过来时,我们还在说,你们肯定要来了!”
船驶在太湖上,晨露沾在船舷上,贝灵脉的蓝光缠着船桨转,像在为我们引路。青禾趴在船边,把灵脉图鉴放在水面上,书页上的灵光与湖水的蓝光缠在一起,织出“岁岁白露,岁岁相逢”八个字,映在波光里,闪得像星星。
我摸了摸胸口的桃灵脉玉佩,又看了看身边笑着聊天的伙伴与故人,突然明白:节气会流转,时光会变迁,但灵脉的守护、人与人的惦念,会像太湖的水、东山的茶、甪直的酒,永远带着暖意,在每个白露,等着我们赴这场跨越山海的约定。而这本灵脉图鉴,也会继续记下一个又一个白露的故事,让这份暖,永远留在我们的护脉路上,岁岁年年,从未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