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栏窗槛里随即垂下一尾吊钩来,有灵性似地往冲天的水柱里钻。随着游鱼的踪迹左摇右摆着。不一会,一道懒洋洋的声音落下楼:“高点。”
男人应一声,水柱肉眼可见的拔高了一寸。水流里窜梭的鱼群也离钩子更近了一些。
论钓鱼,林西贝挺熟悉了。钩子会追鱼,是覆了灵力所致。楼上的人灵力不足,钩子下不深,钓不到鱼。只能调了水位,让鱼去就吊钩,真就是又菜又爱玩。
比溯源那厮差远了。
领了分红,林西贝吐一口浊气整个身体都轻盈了。跨出渝香居二号的门槛,扭头给了门头招牌一个飞吻,一蹦一跳地往装备店冲。
忽然,她整个身体顿住,有些僵直地回头,目光定在一个卖面具的摊位上。
两臂宽的铺位上摆满了面具,上面挂一层,有一个造型。硕大的弯角,端立的耳,宽鼻阔唇……
牛,牛头?
独眼小贩对着她笑,说着便拾起一直面具递过来,“官人请了牛面神回去镇宅啊?”林西贝不由自主伸手去摸。
那面具极真,像是有人真把牛头的头剁了摆在面前。上手却极轻极软,薄如蝉翼。衔接脖子的一圈几能透光。
她的目光从小贩手上的面具移到满大街行人身上,往来穿梭的人群中间或有那么一两个就戴着这款面具,活灵活现是牛头的缩小版。
林西贝惊地摆摆手,“不,不了。我家里有,只是觉得这个大一些,很稀奇。”小贩却不恼,水灵灵的独眼眨啊眨:“官人,这城里多得是更大的,更稀奇。”
进店的时候林西贝目光还在那面具摊上流连,直到有人唤她,才恍如梦醒一般回神。
店主只是八角蟾,性子爽快,动作也利索,三两下就帮亮亮挑到了合适的战甲,他亲手给林西贝示范怎么穿着甲衣。
不等林西贝付钱,店里进来两个客人,进门便喊:“老板,我那甲衣打造得如何了?”店主摇摇招手,“稍等,我去取来。”走前还不忘回头告知林西贝一声:“客官稍待片刻。”
见店主走了,林西贝想着自己来打包也行,便蹲下去收拾。她本就站在转角,外间来人一时看不见她,这一蹲身,两人更以为店里没人,窃窃私语起来。
粗一点的声音说:“已经四个月了,那位这次是真醒不过来了。”细一点的声音立马打断道:“你可得小心着点,要是被别人知道小心丢了小命。”
粗声音笑,“还不是只与你说,你要是中了考提拔提拔我,难伺候的好不容易走了,活也没见少。”
“是啊,照理说他等着即位就行,瞎跑什么。”
“不回来更好,届时四个坊主之中选哪个都比他强,皮相再好也不能万事亨通。”
“咳咳,来了。”
店主很快回来,第一眼就见到蹲在地上的林西贝,刚想说话就被这古怪客人示意禁声,好在生意人脑子快,他脸色瞬间便恢复如常,招呼另外那两名客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