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眸子，古井无波。

仿佛，他不是在看自己师父最痛苦的记忆。

而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毫不相干的，蹩脚的戏剧。

“就这？”

他终于开口了。

淡淡的两个字，却像是一柄无形的，足以碾碎神魂的巨锤，狠狠地，砸在了天魔残魂的意志核心之上！

“你……你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感觉？”

天魔残魂，彻底疯了！

这不可能！

这是它最强大的武器！是它从麒麟医圣神魂最深处，提炼出的，最纯粹的绝望！

为什么，对他，一点用都没有？

“感觉？”

张阳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充满了怜悯的弧度。

那是一种神明，在俯瞰一只试图撼动神山的，可笑蝼蚁的眼神。

“你偷走了我师父的记忆，啃食着他的痛苦，却连他万分之一的意志，都不曾理解。”

“你以为，这是绝望？”

“不。”

张阳缓缓的，摇了摇头。

“这不是绝望。”

“这是，选择。”

“是他在踏入昆仑墟之前，就已经做好的选择。是他在创立麒麟阁，立下‘守护龙国’四个字时，就已经预见到的，无数种可能性之一。”

“他选择了承担这一切。承担背叛，承担孤独，承担这世间，所有的黑暗。”

“他的伟大，在于他的牺牲。”

“而你……”

张阳的目光，陡然变得无比锋利！

“一个只懂得偷窃和啃食的寄生虫，一只连什么是‘守护’，什么是‘意志’都无法理解的，肮脏的臭虫！”

“也配，来揣测我师父的内心？”

“也配，用他最伟大的勋章，来动摇我的道心？”

轰！

这番话，如同一道创世神雷，直接在天魔残魂的意志核心中，轰然引爆！

它，彻底崩溃了！

它引以为傲的一切，它赖以为生的所有手段，在这个年轻人的面前，都显得那么的幼稚，那么的可笑！

它终于明白。

它和对方的差距，不是力量等级的差距。

而是……生命维度的差距！

是萤火，与皓月！

是蝼蚁，与神龙！

“不！饶了我！饶了我！”

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天魔残魂，发出了最卑微的，乞求的意念！

“别杀我！我知道！我知道很多秘密！”

“那六个叛徒！他们不仅仅是为了龙脉！他们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他们想要开启昆仑墟最深处的那道‘门’！他们想要迎接‘主上’的降临！”

“我能帮你！我能告诉你他们所有人的计划！我愿意奉你为主！成为你最忠诚的狗！”

它疯狂的，抛出自己所有的价值。

然而。

回应它的，只有张阳那冰冷到不带丝毫感情的，最终的审判。

“你的价值，从你动了我师父的那一刻起，就只剩下了一个。”

张阳那只按在魔球上的手，缓缓的，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