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宴就依你之意去办。若有什么需要或忙不过来,直接去找秦树和总管便是。”
“好,殿下。那您可以帮我看看这份名单吗?”洛雪自袖中取出一张纸笺。
轻声道:“这上面是我初步拟定的名单。赏花宴就定在五日后,那一日正值休沐。殿下可于前院宴请东宫属官及亲近僚臣,妾身则在后园招待各府女眷……”
齐天珩接过名单,一眼扫去,最前面的那个名字瞬间攫住了他的目光——那个让他近日寝食难安的人。
他的视线久滞不前,挪不开眼。
洛雪即便再迟钝也察觉到了,更何况她如今心思细腻如发,又怎会忽略齐天珩如此明显的失态。
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他是看到了那个名字。
看,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即便此刻她正站在他面前,他却选择视而不见;
而那个人,仅仅只是一个名字写在纸上,就足以让他移不开眼。
洛雪在心底又一次骂自己当初眼瞎心盲,并狠狠警告自己从此必须保持清醒。
她强压下涌上心头的苦涩,面上却不显分毫,“殿下可是觉得有何不妥?沈良娣如今身怀有孕,害喜得厉害,我便想着邀倾城前来,正好可以陪她一日……”
齐天珩猛地回神,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说道:“无碍,你安排得甚好。便按这名单来吧,只是……”
他的目光落在名单末尾的“贝玛觉蒙”上,眉头微蹙,“这个女人来了之后,你需派人盯着些。前几日她才找过凤倾城麻烦,我担心她会在赏花宴上生事,坏了我东宫名声。”
洛雪微微一笑,将那股酸楚又一次压回心底。
果然,被偏爱的就是不一样。即便不放心那人,也要借口是为了东宫声誉着想。
“名单我看过了,并无大问题,就依你所拟。”齐天珩揉了揉眉心。
今晚本就饮酒过多,头昏脑胀,此时更觉一阵心浮气躁。
“好了,你先下去吧。”
洛雪见药效似乎开始发作,心下稍安——她还以为剂量太小,对他毫无作用,看来并非如此。
“殿下是否头疼?让妾身为您按一按。在闺中时,我常为母亲按摩,她都说效果很好。”不待他拒绝,洛雪已走到他身后,伸手为他轻柔按压。
这次机会绝不可错过,她一定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太阳穴传来冰凉的触感,令齐天珩头疼确实缓解不少,身体却无端有些燥热,令他心神不宁。
他抓住洛雪的手想要制止,嗓音低哑:“洛雪,我无事,你先退下。”
洛雪心中一紧,但她并未依言退下。
她坚持道:“殿下,您似乎有些不适,就让妾身再为您按摩一会儿吧。”
齐天珩抬眼看她,视线却有些模糊,恍惚间,他好似看见那个总对他冷若冰霜的女子。
身体的热度与酒精的麻痹竟让他一时辨不清眼前之人到底是谁。
他猛地将人拉进怀里,发狠般地覆上她的唇,无一丝温柔可言。
洛雪心中掠过一丝紧张,但很快压了下去。
她有何可紧张的?她是太子良娣,与自己的夫君在一起,本是正常。
纵使用了些手段,那又如何?既已嫁给他,总不能一辈子徒有虚名。
想通之后,她便拥住这个她曾经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