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才觉那些文字终究浅薄了些。相思最是磨人,明明百爪挠心,却还要在外人面前装作若无其事;明明辗转难眠,却还要逼自己入睡,因为翌日还有堆积如山的公务待他处理。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何止日日绊人心,更教夜夜难成眠。
凤倾城只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胸腔憋闷得难受。
她用力推了推那个令她窒息的人,半晌他才略松开些,容她喘一口气。
待气息稍匀,她才开口:“我说你……”
一句话还未说完,某人又不由分说地堵了上来,仿佛赌气一般,每次不待她呼吸不畅便不松开。
凤倾城这次学乖了,不再多说,只专心陪身边人一同沉溺于这短暂的相聚与亲密。
这一刻,世界安静而又美好,只剩两人痴缠的旖旎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谢知遥才肯松开怀中人。他紧紧抱着她,靠在她肩头,努力平息自己点燃的火。
“不论你做什么,只要不危及自身,我绝不拦你。但你必须要让我见到你。不要求天天见,可至少十日一次,这是我能容忍的极限。”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说完又忍不住轻轻一咬。
凤倾城指尖微颤,待心中悸动稍平。
才哑声应道:“好,若得空,我便出来……到时给你传信。”
谢知遥这才满意,正想再进一步,却被怀中人推开。
“乖乖去一边坐着。再不收拾,天都要黑了。”凤倾城将这个黏人的家伙摁到一边椅上坐下,还不忘瞪他一眼。
她这似嗔似怨的一眼,瞪得某人心尖儿直颤,险些又克制不住缠上去。
她真是越来越美了,只一个眼神就叫他险些失控。
谢知遥努力移开目光,暗暗咽了几下口水。
可没过片刻,他又转回头,痴痴望着那个静若处子的姑娘,幽幽开口:
“初一,我觉得我们俩好似牛郎织女……”
凤倾城闻言回头:“你的意思是,我们以后一年见一次?”
她点点头,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好,就依你。以后咱们就这么办。”
“我何时说一年见一次了?你别偷换概念好不好?”谢知遥急忙走到她身边。
“你去坐着,我来帮你收。”他抢过她手中衣服,想要帮忙。
“你行吗?”
“行不行,你还不知道?”谢知遥一听这话,顿时又不乐意了。
她居然说他不行……
“……”凤倾城无言。
好吧,是她失言。她只是觉得他一个大家公子,哪会收拾行李。
凤倾城老实闭嘴,退到一边,任由这个小气的男人自由发挥。
谢知遥拿起衣裳,左边一折,右边一折,上下再一对折——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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