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简单的报复,这是处心积虑的,想要一招致命的阴谋!
“韩武,你立刻回来,不要在现场逗留。”郑苏月的声音冷静得可怕,“记住,今天晚上你看到的一切,除了我和周秦,不准对第三个人说起。”
“我明白,嫂子!”
挂了电话,郑苏月在原地站了很久。
冰冷的杀意,像藤蔓一样,从她的心底最深处,疯狂地滋生蔓延。
他们不仅要钱,他们还要命!
他们不仅要毁了石古村的好日子,他们还要用一个军人的性命,来给周秦,给整个石古村,钉上罪人的十字架!
无法饶恕!
周秦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郑苏月站在黑暗里,一动不动的样子。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勾勒出她单薄的轮廓。
“媳妇?”周秦的心揪了一下。
郑苏月回过头,月光下,她的脸庞显得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周秦从未见过的,近乎实质的怒火。
“是谋杀。”她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刹车油管,被人剪断了。”
周秦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他攥紧拳头,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带来一阵刺痛,才让他没有当场失控。
“刀疤刘……”他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这个名字。
“不,不止是他。”郑苏-月摇了摇头,“他只是那只递刀子的手。他背后的人,才是真正想置我们于死地的。”
“他们想干什么?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周秦低吼着,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我们已经什么都不要了!那片山,那片矿,都给国家了!他们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们?!”
“因为我们挡了他们的路,也因为我们过得太好了。”郑苏月走到他面前,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他们见不得我们这些泥腿子翻身,更怕我们这个‘榜样’,会碍了他们以后继续在平溪县作威作福。”
“所以,他们就要毁了我们。用最直接,最残忍的方式。”
周秦死死地咬着牙,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面对这种藏在暗处的阴谋和杀机,他那一身力气,他那双能砸断骨头的拳头,根本毫无用处。
“媳妇,我……我该怎么办?”他看着郑苏月,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和依赖。
郑苏月捧起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周秦,看着我。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她的眼神,像定海神针,瞬间稳住了周秦即将崩溃的情绪。
“他们有他们的毒计,我们,也有我们的刀。”郑苏月拉着他,坐到桌边,打开了灯。
灯光下,那本记录着平溪县官场秘密的笔记本,静静地躺在那里。
“硬碰硬,我们现在没有证据。但我们可以逼他们自己露出马脚。”郑苏月的手指,在那本笔记本上轻轻敲击着。
“明天一早,你以村委会的名义,召集全村大会。”
“啊?这个时候?”周秦愣住了。
“对,就是这个时候。”郑苏月看着他,“现在村里人心惶惶,各种猜测满天飞。堵,是堵不住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主动站出来,把事情挑明!”